說起親事,重羽的眉眼柔和了一些。想起如今正在承華殿好好休息的小徒兒,便覷了一眼扶宴,道:&ldo;這事就交給你吧。&rdo;雖然小徒兒和他的親事極為重要,可他素來不喜歡辦這些瑣事,他只要好好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就行了。從來沒有想過,花心思照顧一個人,也是一件這麼令人愉悅的事情。連親事都交給他?!他是師弟又不是他爹。扶宴頗感無奈,可他了解師兄的性子,便頷首應道:&ldo;師弟我一定會盡快辦好此事的。&rdo;也罷,希望也能沾沾喜氣。不過‐‐明明他這師兄不善處理男女之事,如今卻跳過成親直接快當爹了,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想當初他還擔心,以自家師兄的性子恐怕是一輩子打光棍了,沒想到竟有受得了他的,傻得心甘情願。而自己,衣冠楚楚,溫潤翩翩,如今……孑然一人。扶宴撩了撩唇角,以前他從來不想這些的,只看著扶月好好的,心裡頭的心思也沒有這麼多,如今看著師兄這般春風得意,他也不禁有些著急了起來。一個人久了,的確想找個姑娘成個親,好好過日子,然後有一大群孩子圍著他叫他爹爹,一想到這個畫面,扶宴愈發的蠢蠢欲動起來。重羽看著扶宴盪漾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淡淡道:&ldo;大男人婆婆媽媽做什麼,若是喜歡就去要。她現在的身份雖是你的妹妹,不過說到底也是你撿回來的,你養了這麼多年,難不成最後還要便宜別的男人。&rdo;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然還沒有傻到替別的男人養女人。可是師兄‐‐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喪心病狂嗎?!這麼嫩就下手了。扶宴緘默不語,只默默抬頭看了一眼。他當初把扶月帶回來的時候,的確沒有那方面的心思。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娃,生得粉嫩可愛,頗為可愛。他一時心軟,才將她帶回魔界,好生養著,不然‐‐他是傻了才會讓她當自己的妹妹。後來小女娃慢慢長大,他才漸漸生了情愫,起初他以為只不過是朝夕相處的親情,可是後來……扶宴只覺得喉頭一緊,而後執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罷了,他的確也有些喪心病狂……不然,也不會對扶月生出那般的心思。不過還好,她不是他的親妹妹。重羽喝了幾杯,心心念念自己的小徒兒,覺得兩個大男人在院子裡喝著酒吹著冷風,還不如回去抱他那香香軟軟的小徒兒。這麼一想,便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起身回承華殿,餘下為情所擾的扶宴師弟。&iddot;重羽回去的時候發現小徒兒不在殿內,如今她懷著孩子,到處跑做什麼?他擰著眉頭,卻在在湖邊找到了小徒兒。只見小徒兒蹲在那裡,面前放著一個偌大的木盆,裡面是一隻黑漆漆的烏龜。大晚上的,竟然是在給烏龜刷殼?身前的月色被遮住,頓時變得黑沉沉的,唐棗抬頭看著自家師父比夜空還要黑的臉色,卻一點兒都不怕,只揚了揚手裡的小刷子,道:&ldo;徒兒在給糖糕刷殼呢,很快就好了。&rdo;這個意思是,讓他等著她刷完?重羽的臉色愈發的黑了。剛想說什麼,卻見小徒兒重新低下了頭,認認真真的給烏龜刷著殼,襯得嫩如春筍的纖指是愈發的白皙。半晌,見她刷完了,將盆裡的烏龜捧了起來,然後&ldo;噗通&rdo;一聲將它放下了湖,剛剛刷完殼的烏龜如今正心情大好,在水裡遊得極為暢快。唐棗看著碧波盪漾間的小烏龜,情不自禁笑出了聲。悅耳的笑聲宛若銀鈴,聽得重羽頓時心神盪漾了起來。重羽是忍不住了,忽略了他這麼久,如今亦是到了隱忍的極限,便將蹲在地上的小徒兒扶起,摸上她冰冷的小手,頓時一陣心疼,便趕緊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將她小小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道:&ldo;凍壞了怎麼辦?&rdo;見師父如此擔心,唐棗笑了笑,道:&ldo;徒兒哪有這麼嬌弱啊。&rdo;懷了孩子,師父愈發是待她小心翼翼的,一丁點事情都小題大做了,弄得她哭笑不得。可師父寵她,她是知道的,只倚在他的懷裡,道:&ldo;糖糕最喜歡我給它刷殼了,如今這麼多沒刷了,自然是要好好刷洗一番。你瞧,方才糖糕多有開心。&rdo;知道說不過她,重羽也隨她。他知道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對糖糕的感情又多了一分,雖然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卻也沒辦法真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