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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與司仁在靜安寺見面談事,便也把賴雲煙帶到了身邊。
到了寺廟,他沒去會晤之處,先帶她燒了香,見過了方丈,就又帶她走了一段路,走得她都朝他瞪眼了,這才到了一處靜宅,帶她進了小宅裡。
見她一見到檀榻就倒了下去,便讓她的丫環守著,也囑了春暉和賴絕一起守著了前門後門,他則回了寺廟。
一見到人,司仁朝他作揖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掃了他滿是泥土的鞋底一眼,魏瑾泓裝作未見,也朝他作了揖。
談罷皇上要他們做的事後,司仁跟他往外走了幾步,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您夫人也來了?”
魏瑾泓微笑著輕頷了下首。
司仁這時朝他看去的眼睛滿是讚賞,又朝他作揖道,“魏大人真乃謙謙君子也,說來,我妻從渭水來京多年,她性子從小有些怯於見人,但我想如貴夫人那等貴氣和善之人,她定是欣於前去拜見一番的,不知到時上府遞貼拜見,貴夫人能否賞下官之妻這一個臉?”
“司大人過謙了,內人最喜結交新友,想來也定是欣於見上司夫人一面的。”魏瑾泓淡笑道。
“如此,下官就與大人說定了?”司仁再次作揖道。
魏瑾泓微微地笑了起來,輕頷了下首。
那廂賴雲煙剛睡了個飽覺醒來,一聽完魏瑾泓跟她說的司仁夫人會上門拜見她的事,頓時就傻了眼,不由嘆道,“我的天,我還以為你大發好心來帶我補覺,哪想,這次還是讓你給鑽了大空子去。”
那司仁,也是出了名疼髮妻如命的人,身邊別說小妾,連伺候的丫環都沒有,誰跟他提納妾送妾之事,他就能跟誰翻臉,被貶職罷官也在所不惜,所以把他夫人拉攏了,豈不是跟拉攏了他一般?
魏大人為了把司仁收為心腹,這可真是用心良苦得很啊。
賴雲煙說完這話,眼睛都瞪大了些。
魏瑾泓看著懊惱得眼睛瞪得分外明亮的她,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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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魏瑾泓看著明眸璀璨的她;輕聲地道;“給你這個數。”
說著;他就從袖袋裡拿出銀票;把整整一疊都給了她。
她喜歡銀子,他便常帶了一些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賴雲煙看著他微笑注視著她的臉,一剎那真是哭笑不得很。
她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另一隻手卻是很是不聽話,把那銀票收了回來不算,這時嘴裡也道;“再給點。”
魏瑾泓“嗯”了一聲;這時他袖袋裡再無它銀了,便道,“先欠著。”
賴雲煙略眯了眯眼,道,“說來,您桌上那塊玉硯,那成色看著怎地一年比一年好了?”
魏瑾泓很是上道,她話一開口就明瞭了她的意思,她話一落音就點頭道,“給你。”
賴雲煙這才微笑了起來,讚賞地看著魏大人。
看,要說魏大人沒長進也不是那回事,他可比以前上道多了去了。
這硯臺,她回頭送給她舅舅,哄他開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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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了一份意外之財,還是人主動奉上的,賴雲煙回去時格外精神煥發,還拉著魏瑾泓一道去給魏母請安。
魏瑾泓先聽她之意時略斂了眉,但還是隨了她去了。
請安時,賴雲煙又是笑又是嘰嘰喳喳的,那愉悅萬分的樣,別說魏母看得刺眼,就是魏瑾泓也看得眼睛有些刺疼。
這都多久了,她自由自在歡笑著樣子他真是多少年都沒見著了,反倒是在這種境況裡,在她臉上面露出了兩三分。
“娘,您都不知曉,夫君非拉著我走一段山路,差點把鞋都走髒呢。”賴雲煙拉著魏母的手嬌笑著,魏母輕扯了兩下,沒有扯出來,她暗狠了下心,便大力地咳嗽了兩下。
“哎呀,娘,您這是怎地了?”賴雲煙慌忙站起來,抬手就要拍打她的背。
魏瑾泓這時眼睛一眯,見她拍下去的力度正常,沒打算把他娘拍死,這才放下了剛急提起的心。
這心剛一放,想及自己的反應,他自嘲地笑了一笑。
她不信他,他,也是不信她的。
說起來,十餘年了,確實沒變多少,變的不過是因著世朝,他們不再是兩個不相信對方的仇人,而是兩個互不相信對方的合作者。
“好了,好了。”魏母掙脫開了她的手,又推了一下她,掩飾不住眉目間的惱怒道,“請完安了,就回罷,我頭疼,讓我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