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席誓發得惡毒,同屋其他三人臉上都有點彆扭——小凌沒吃狗肉,他們三人可是有啊,有必要把誓發成這樣麼。 「你以為這牙痛咒發發就有用?什麼是天理……」趙爺哼了一聲,卻聽一旁有人嬌滴滴道:「是啊,什麼是天理呢?」 他回身,卻是謝巒身邊的侍女綠濃與大小姐身邊的侍女紅綃。 管二一見到綠濃,就眼睛放光,磨磨蹭蹭要往前上,被老麥拉住。 她們二人雖只是丫環,但長年伴在主子身邊,說的話有時比總管還管用。趙爺當然不敢得罪她們,打了個躬道:「兩位姐姐今日怎麼到了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是什麼地方呀?」二女巧笑倩兮。 綠濃道:「我是來找人為爺準備膳食,路過這的。」 紅綃道:「小姐醒來有事,著我來找小凌。」 二女笑盈盈道:「我們可以走了麼?」 「可是……」趙爺心有不甘,還想說什麼,卻被總管打斷,「好了,也不過一條狗罷了。」說完,向少年笑笑,「你好大的面子啊。」 少年聳聳肩,露齒一笑。正值朝日初生,陽光下,耀眼無比。 走在小徑上,少年問紅綃:「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紅綃打了個哈欠,「哪有什麼事,小姐還沒醒呢。是麗娘路上見趙大和總管邊走邊說這次一定要將你趕出去,怕你吃虧,找了我和綠濃來。也幸好事不太大,我們才有這面子,不然真的只有驚動小姐了。」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們最好了,回頭我好好謝謝麗娘去。」少年眉開眼笑,嘴巴像抹了蜜一般,「不然此時我定是體無完膚了。」 綠濃噗哧了聲:「知道我們疼你,就別成日惹是生非。在府裡我們還顧得到,出了府就沒人救你了。」 告別綠濃紅綃二人,凌晨再度悄悄轉回思危居。他走後,趙爺沒有發作的物件,不知又把總管帶去了哪裡,院裡靜悄悄的。 從視窗看,屋子裡只有安秀才拿了本書蓋在臉上縮頭睡覺,老麥和管二不知去了哪了。 興高采烈地從視窗爬了進去,伸了個懶腰,正想往被窩裡鑽,哈地一聲,被人從背後撲住。 「小凌你這混蛋,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邊說邊用力揉著少年的頭,「混蛋混蛋!」 「好了管二,小心把小凌憋死了。」老麥在旁涼涼地說著:「那府上各家姐姐妹妹可會心疼死的。」 多麼熟悉的對話場景啊。少年欲哭無淚,安秀才那邊不知是否太困了,只聽得鼻鼾聲聲,完全沒有往日聽到三人吵鬧時的怒斥。少年知道只有自己靠自己了,氣若游絲地道:「綠濃說……」 這話一出,管二的力道馬上輕了下來,「她說什麼?」 「我頭好暈,想不起。」少年呻吟著扶頭,管二急急放開他,伸手討好地幫他按摩。 老麥搖頭,「管二你上這麼多次當還會相信。不用這麼侍候這小爺,他狗嘴裡吐得出象牙才怪。」 「偶爾也是有象牙的。」少年笑嘻嘻道:「老麥要打賭麼?」 一聽賭字老麥眼睛就亮了起來,「賭什麼?」 「輸的人要老老實實回答贏的人提出的問題,如何。」 「咦?」老麥怔了下,道:「這什麼奇怪條件,小凌你問的話我什麼時候沒老實回答過……難道你懷疑我對你說假話!」說到這,勃然色變。 「老麥你當然不會對我說假話。」少年委委屈屈道:「你只會直接不說話。我有好多好奇的問題都沒人回答啊。」 「你是貓麼?」老麥忍不住也揉了下少年被揉得亂糟糟的頭髮,「好奇心這麼重。好,賭就賭。如果管二能有好訊息,我便輸了也心甘情願。」 「老麥~」管二淚眼汪汪地抓著他的手,「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你真是好兄弟。」 「我就不好麼?」 「一樣,小凌,你也是我換帖的好兄弟!」壯漢放開老麥,握住少年。 「我呢?」 「一樣……安秀才,你湊什麼熱鬧,惡不噁心啊!」甩開錯握的手,壯漢把手在自己背上後用力擦著,像碰到了什麼不潔之物。 「哈哈哈哈,笨蛋就是笨蛋!」安秀才拿下手上包著的汗巾,囂張大笑著,接著哼了聲,「叫得這麼大聲,死人也會吵醒。天天這麼鬧騰,你們煩不煩啊。」 「你……」 眼見老麥管二又要和安秀才吵了起來,凌晨拍了拍手,「耶,你們不想聽我說麼?」 壯漢眼巴巴地看著他,安秀才哼了聲:「沒興趣。」 「綠濃說,王家大少爺邀了爺去觀月樓談兩府合作之事。爺一向不上青樓,酒量也不好,讓我找你們倆一起去觀月樓幫襯一二,如果有事……」 「有事如何?」管二聞言摩拳擦掌,「讓我們把爺救出來麼?我立下這樣一個大功,向爺要求娶綠濃,爺一定會答應的。」 「有事……」老麥在旁翻了個白眼,潑冷水道:「當然是趕快回來報訊,找人救場啊。你以為憑我們幾個不中用的就能救回爺麼?」 「這樣啊。」管二失望地縮起肩,「也對,我們幾個能派什麼用場。」 凌晨笑嘻嘻地沒否認老麥之話,不理一旁自艾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