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說要想想。
罷了,走就走吧,大不了再去乞討,說不定還有什麼好運氣能做個小工什麼的,只是一想起張嬸,想起病著的虎子,想起這些天來溫馨幸福的生活,還是忍不住掉淚,自己蹲在雞窩前偷偷的抹淚。如果自己走了,虎子哥的病就能好,他願意走,總不能因為自己真讓虎子哥就這麼去了,那他這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
橫下心一咬牙,抹乾眼淚,從鍋裡舀了碗熱水給虎子喂下,低垂著眉眼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等張嬸先開口就說:“嬸,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要不,要不我還是走吧,我走了虎子哥興許就能好。”
張嬸心下一愣,沒想到沈昕就然聽到了,不過既然聽到了那她也就不再隱瞞,長嘆一口氣說:“本來就想在以後告訴你,既然你聽到了那就現在說也一樣。老道確實說在東南方向會有貴人,當時撿到你也確實是因為要去看看老道所說的貴人,我也確實是把你當成貴人帶回家的,本來讓你一直住著就是了,可在聽了你說的經歷後,我就心軟了,想讓你入籍,也不瞞你,拖了一陣才去入籍是在看你的脾氣秉性,你也別怪嬸,家裡要添一口人就不得不這麼做。看你人好跟虎子又處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待你如何你也清楚,並沒把你當成外人,實實在在是當兒子來看。虎子從小就批過八字,說他十八歲的時候有個坎,如果過不去就……就過去了,沈昕啊,你別怪一個當孃的只能為兒子考慮,我實在是……實在是沒辦法啊!”說到最後,張嬸哽咽了。
沈昕明白了,
他懂了,他也不怪張嬸,想當初他也生過病,大夫也看不到,村裡的神婆說要用當孃的血做藥引還要給佛祖磕九十九個頭,這些他娘都做了,所以他能明白張嬸的心情。只是小小年紀就家破人亡又好不容易重獲家庭溫暖的他,實在難以放下這份難得的溫情。
放不下也得放,總不能真的因為他而使得虎子真就這麼一命嗚呼,看著張嬸白髮人送黑髮人,只是當時鼓起勇氣說要走的話,現在卻沒了那勇氣,死命的咬著嘴唇等待張嬸開口說讓他走,真的讓他走了,他能去哪?
沈昕的眼角還掛著淚,咬著的嘴唇都咬出血了,這段日子一來他的好張嬸都看在眼裡,人勤快踏實,對虎子也好,虎子也很喜歡他,難道真要把這個孩子再趕出去乞討?她做不出來,可萬一真是因為他的原因虎子才生病的呢?張嬸陷入兩難的境地,最後只能嘆氣,“我去躺會,身上乏了,你看著你虎子哥,他要是醒了就叫我,那事等我起來了再說吧!”
沈昕應承下來,等張嬸出去後才敢掉眼淚,他謝謝張嬸沒有立刻趕他走,能讓他在這家裡再呆一會兒,這就夠了,等張嬸起來,無亂她做出什麼決定他都能接受。
坐在炕邊拉著虎子的手小聲的說:“虎子哥,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嬸都快急死了。”伸手摸了摸炕,感覺不是太熱,就去灶前添把柴,炕上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復又閉上。
這幾天一直擔心著虎子,張嬸累極了,說是躺一下,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一閉上眼各種情景就在眼前出現,有她那過早逝去丟下她孤兒寡母的男人,也有村長,鄉親們幫著料理她男人後事的場景,還有她每到初一十五就去廟裡磕頭燒香,還有她撿到沈昕那天的情景,這些場景反覆
在她眼前出現,耳邊一直迴響著老道說的話:“老嫂子,你這籤啊是個吉籤,還是大吉,這簽上說了,你求的事啊菩薩應了,讓你往東南方向去,能遇到貴人呢。”
漸漸的,又夾雜了其他聲音,各種畫面和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斥著張嬸的整個大腦,這樣的情景怎麼也說不上舒服,不多時,張嬸的額頭就出了一層的汗。
細細密密的汗珠佈滿額頭,夢裡出現的那些東西吵的她頭都要炸了,很不舒服,可就是不管她怎麼努力想醒過來就是醒不了,想叫沈昕也張不開嘴。
頭越來越疼,汗也順著鬢角往下流,可身體卻越來越沉,想伸手去揉揉額頭都抬不起來手,腦中的畫面陸續在她眼前放大,一張
張曾經熟悉的面孔這會兒卻好像在她面前張開血盆大口要吞噬她一般。就在這個緊要關頭,聽到外面有人喊:“解籤算卦,鐵口直斷。”
這聲吆喝就像是驅魔的符咒一般把困擾張嬸的夢魔擊了個粉碎,從噩夢中清醒的張嬸連頭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一下,穿上鞋就往院外跑。她的動靜也驚醒了趴在炕桌上昏睡的沈昕,看了看虎子還在睡,額頭的熱度好像也退了點,就跟在張嬸後面出去。
張嬸看到來人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