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們卻像陌生人一樣防備。
他不是沒有想過顧冼塵知道真相後的心情,然而和郝敬單獨談話後才知道顧冼塵那樣早就知道真相,才知道她長期壓抑的心理。
他內心突然產生了深深的憂慮:好,藏得真好!這樣的顧冼塵是他不熟悉的,那個趴在他背上賴著不走路的小姑娘再也回不來了,她不可能再全心相信別人。
顧冼安感到一股酸澀衝到眼底,他內心是希望妹妹幸福的。
現在就是她要求,顧冼安都不敢輕易把母親留下的信交給她。
“冼塵,你,”顧冼安很想說你太偏激了,“你不是說不想知道真相嗎?那就是不想讓過去的事影響你,既然如此,就把我當做親哥哥,把父親當做親生父親有什麼不好呢?”顧冼安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什麼都說:“爸爸最近遇到很大的困難,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要報答他,你就多關心他。”
“他會遇到困難?”顧冼塵不相信。
郝敬接過話:“紀委正在查他的帳。”
“查他?”在顧塵冼的心裡顧國慶固然不是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合格的父親,可一直是合格的工作狂。
顧冼塵從小在這樣的家庭生活,而今又走入了社會,“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可要說父親有什麼大問題她還是不信的。不過顧冼塵知道,往往沒有什麼大問題的才更危險,有大問題的早就牽藤葉動不了了之。
想到父親,想起母親,顧冼塵心中不自願的產生了擔心。
顧冼安看在眼裡,燃火添薪:“爸爸說他不擔心自己,就怕你和郝敬,當然還有我受影響,因為他得罪了黃副市長。你要有心理準備。”
顧冼塵看看郝敬,又望望顧冼安,“我有什麼,我沒關係,倒是你們……”
顧冼塵想起父親的憔悴和蒼老:“父親怎麼說?”這麼多年,那怕是怨也不過是渴望他更多的注視,也不過是把他當做了父親啊!隱隱的刺痛落在心中,有些事,她明白自己也是不能放下的。
“父親說他沒問題,可是冼塵,許多事不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是父親也不能把握將來。”
顧冼安突然有一種*,很想把妹妹攬在懷裡安慰她,很想那個交付給他所有信任,依賴的趴在他背上的妹妹能回來。
然而,他心中苦笑,自己當時逃得那樣快。
“冼塵,記住哥哥的話,即使你不回家住,有空也多關心父親。他,他也老了。”
正文 15,雙選
一路上,顧冼塵有些悶悶不樂,坐在車中,閃爍的霓虹投影在她臉上平添了幾分柔和。這一帶的路燈正在改造,好像叫什麼“亮化工程”。往前走,燈光越加璀璨,竟照得人慘白慘白的,顧冼塵看著郝敬平時溫和的臉上此刻也有幾分陰冷,不知是燈光還是因為心事重重。
突然想起小時候和母親去看京劇,劇中的帶著臉譜,畫著誇張的妝容,而自己一直想弄清楚演員的模樣。
顧冼塵從浴室走出來聽到郝敬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打電話,顧冼塵留意聽了幾句,見郝敬收了電話,沉吟了一會兒,淡淡的問:“怎麼,單位上有事?”
郝敬不以為意的垂下眼簾:“沒什麼,就是在說雙選的事。”
顧冼塵心裡一驚,遲疑一會兒,試探著地說:“父親的事,真不是時候。”
“與你父親有什麼關係,睡覺吧!”
郝敬迴避這個事,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記得顧冼塵不喜 歡'炫。書。網'和他談單位上的事,也不喜 歡'炫。書。網'談她的父親,每次說到這些,他體會得出顧冼塵內心的拒絕,至於黃副市長和顧國慶的關係也是道聽途說了一些。今天證實了些傳聞,聯想到單位近期的一些事,他怕說出來造成誤會,於是不想多說。
顧冼塵看到郝敬一反常態的不願意討論,心中反而沉甸甸的。
天遠集團經貿部的辦公室有三朵花,
徐倩管工資這一塊兒,對上對下都有人緣,她做事又拿捏得好,討好人的話說得出也說得甜,所以說她八面玲瓏是不為過的。丁慧慧才來不久,是市人事局副局長的準兒媳,小姑娘乖巧討喜,見誰都笑眯眯。部長安排她做財務兼統計,同徐倩搭檔,部裡的小金庫就歸她二人管。顧冼塵是唯一一個與業務有關的花兒,也算是李部長的助理兼秘書。
顧冼塵走進辦公室便看見徐倩和丁慧慧坐在一起耳語,徐倩看見顧冼塵來到辦公室,推了丁慧慧一把,丁慧慧望向顧冼塵一笑,踩著小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