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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為什麼在我房裡?”纖指遙指坐在桌前的嬌豔女子,醋酸調製的泡泡啵啵啵從心底直往上冒。
“趙姑娘,這裡是集賢樓的廂房,可不是你的閨房哪!”
“你……範儒鴻人呢?”
“在外頭忙著呢!”想到那弟弟正在做什麼,花襲人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花襲人倩笑迎人,可惜某人脾氣執拗,硬是不理。
半晌,拗脾氣的姑娘轉回頭,“喂,你對他……有心麼?”
花襲人低頭瞧著十指丹蔻,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見啊?”
“咦?趙姑娘是在跟我說話麼?”
“不然呢?這房裡除了你我還有誰?”
“哈,我還以為趙姑娘有自言自語的毛病哩!奴家有名有姓,豈是你喊一聲『喂』就會理你的?”
“你!”算了,是自己有事問她,只好退步,“花姑娘……”
“唷,叫得這麼生疏,我可不習慣哪。”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叫你嘛?”
“叫聲姐姐來聽聽。”遲早都要叫,這可是給她機會練習哩。
“叫你一聲『大娘』也可以啊,花『大娘』。”
“唷唷唷,這可千萬叫不得,會亂的。”論輩分,她頂多到“姐”字輩,“娘”字輩還輪不到她。
咬牙切齒無法訴盡趙柔柔對眼前嬌豔女子的介懷,範儒鴻與她一搭一唱、調笑談情的景象深深刻在她腦海,怎麼也忘不掉。
叫她一聲“姐姐”,難道是要她與她共事一夫?
不要不要!打死她都不要!
“叫一聲姐姐來聽,說不定姐姐我一開心,就讓你知道江湖上鮮少人知的秘辛。”知道她與儒鴻關係的人,在江湖上,用十根手指頭來數都還有剩。
“我不稀罕。”她又不闖江湖,知道又有何用。
“是關於儒鴻的哦。”
花襲人丟出魚餌,果然,引來小魚探頭。
“他有什麼秘辛?”
“他……我為何要告訴你?”
他們的交情竟然已經達到共同擁有小秘密的地步了!菱唇嘟翹成吊醋桶的彎鉤,甩頭不理存心讓她嫉妒的壞女人。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好稀罕的。”事實上,她非常“稀罕”,嫉妒死和範儒鴻之間有小秘密的花襲人。
“趙姑娘,你與儒鴻同行了一段時日,應該多少明瞭他性情才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戰意十足呵。“你一定也知儒鴻不愛拘束,你還奢望這樣的未婚夫婿會甘於父母之命娶你進門麼?那蜒疑是在自己頸上套了繩圈,你想他會這樣做麼?”
否定的答案明顯浮上心頭,但她就是不想如花襲人的意說出口。
只是,趙柔柔小臉上有藏不住的黯然神傷,戰鬥力為之一減,再也趾高氣揚不起來。
“趙姑娘?”這樣就打退堂鼓了?亂沒趣味的。
“我不會輸你。”
“什麼?”
“喜歡他的心意,我不會輸你!”掄緊小粉拳,趙柔柔紅著臉宣示自己的感情,“我……不管他是否對我有意,我、我還是喜歡他!就算、就算他最後還是會拒婚、還是不娶我,我、我……”話到傷心處,珠淚撲簌簌,“至少我曾與他相處過這段時間,這樣、這樣就……”
“夠了?”花襲人幫她接話,繼而嬌斥:“別開玩笑了!守著與他的回憶孤老一生麼?還是誘騙他來個藍田種玉,再偷偷跑到遠處生下他的孩兒,從此無聲無息,然後在旁人異樣的眼光中將孩子拉拔長大,連個福都沒享到就駕鶴西歸、虛度此生?”
“呃……”
“別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花襲人愈說愈激動,說到最後緊握趙柔柔的小拳頭,壓貼在自己渾圓的胸脯,語調懇切地說:“好柔兒,聽姐姐一席話,若你真喜歡儒鴻,就別作什麼死守回憶度一生的傻事,強迫他娶親也好,先生米煮成熟飯非要他負責也成;總之,既然認定他是你這輩子的良人,就要想盡辦法與他結為夫妻,就算他身邊圍繞許多鶯鶯燕燕,也要有破釜沉舟、排除萬難、爭取到底的決心,要他非娶你進門不可!”
“呃……”趙柔柔又是驚訝又是茫然地看著-臉憤慨的花襲人。
她應該是來跟她示威,強調她與範儒鴻關係匪淺的吧?怎麼現下反過來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