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詭辯。”秦朝一背手。聲音欲發得意,“老師,這還不算什麼,我還有第三種!”
劉琴一個趔趄。
“你且說說看。”劉琴幾乎咬著牙說道。
“這最後一句‘人不知,而不慍’的解釋中,‘人不知’後面沒有說明人家不知道的是什麼呢?本公子認為。這一句是接上一句說的,從遠方來的朋友向本公子求教,我告訴他,他木頭木腦的還是不懂,我卻不怨恨,這便是君子。”秦朝說道。
劉琴心中輕笑:“好,也算你過關,不知秦大才子還有什麼賜教?”
“自然有,這《論語》第二句雖然你的解釋無可爭議。但是……”秦朝說到這,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響,這聲音雖然極輕,可劉琴是什麼身手,她一聲笑:“好了,你把稿子帶走,將你的主張寫在稿紙上,下次再帶過來。”
“本公子辦事。你放心!”
“就是你辦事,我才不放心。對了,你可知道程頤?”劉琴沉聲道。
“程頤?”
秦朝疑惑看向劉琴方向,這個時代,除了司馬光、王安石、蘇軾外,另一個真正的大佬便是二程,程顥已然作古。程頤卻還活著。
而這程頤開創的洛學,為朱熹理學的成功所起的作用無可估量。
因此後世稱理學都是叫做‘程朱理學’,程,是程頤、程顥,朱。便是朱熹,理學真正的基礎便是程頤、程顥所奠立的。
“存天理,滅人慾,二程的大名鼎鼎婦孺皆知,本公子豈能沒聽說過。”秦朝笑眯眯的。
劉琴聲音微有些沉重:“這一次我註解四書,他們得到訊息,也在註解四書,他們的為首者便是程頤。”
“什麼?”秦朝一驚。
歷史上程頤雖然著述頗豐,奠定了理學的基礎和輪廓,可注四書卻是由朱熹來完成的。
“看來程頤應該是被這劉琴刺激到了,所以……”秦朝心中明白,靈氣消散之禍來臨,武道界悠緩的步調已經被打亂了,很多事都不能以歷史作參考。
劉琴看向秦朝方向。
“這一次註解四書,是爭奪生源,奠定地位之戰,我……”劉琴說到這,聲音低了下去,心中輕輕一嘆,這一戰,是劉琴拿手下十七家門派,拿理學程頤等人沒辦法,賭氣之下才開啟的,劉琴創紅梅書院,註解四書,她作為十七門派的領袖,只許勝,不許敗,不然劉琴自覺臉面無存,也沒心思再當這個玉清靜齋的齋主。
“這些話,和他說又有何用?”劉琴心中一嘆。
“老師,你說‘我’什麼?”秦朝詢問。
劉琴微一沉吟,輕聲道:“我希望你能用心點幫我,這些稿子,如果可能,先修改《論語》,其他倒可先放一放。”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
秦朝一拍胸脯:“有本公子這老奸巨滑……”
劉琴撲哧一笑:“滾!”
“老師,您作為一個大學者,為人師表,怎麼能罵出這種話?就算你真想看我‘滾’,也得用詞文雅一點,比如說,請閣下團成一團,圓圓潤潤的離開……”
“滾!”劉琴怒喝。
“好,好,本公子立馬便滾。”秦朝收好稿子,哼著歌出了門。
“這人……”劉琴看著秦朝離去的方向,心中起伏莫明,她又看向手中一份情報。“程頤《論語集註》已經較稿了三萬字。”劉琴手一搓,手中紙條化為齏粉,“這程頤一身學問已經入化,在這《四書章句集註》上,我能壓得下他麼?”
作為一個掌管大局的人,其實劉琴也知道,即便這一次雙方暗鬥自己輸得很慘,情理上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可是劉琴向來是要強的,她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失敗,在下手面前慘敗的結局。
“不過這秦顯豪,今天倒是給了我一些驚喜。”劉琴腦中閃過剛剛秦朝的話,嘴角不由出現恬然笑意,“他對《論語》的解釋,完全不受歷朝歷代大儒的影響,而且還解釋得如此圓滿……這是運氣,還是實力?”
“可惜,他資質雖然不錯,卻也幫不了我多少,時間不等人呀!”
劉琴明白,秦朝即便再聰明,可是年紀太小。
程頤是與王安石、司馬光、蘇軾等同一個級別的人物,這些人物哪一個打小不是神童中的神童,哪一個年輕時沒有秦朝的聰明?
而現在他們一個個都讀了數十年書,都已經人書俱老。
秦朝再怎麼努力,也是不可能幾十年內追得上他們的。
……
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