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被踏平。富裕的土地與蒼翠的山林,在這十來年間不停歇的大戰下不斷被踐踏。文化底蘊深厚的,成了如今這大漠孤煙的落魄模樣,原本的住民也多淪落為山間的匪徒。他們居住於兩國邊境貧瘠的山脈中,人數眾多,貧窮至食不果腹,常年來都依靠著騷擾兩邊的軍隊奪糧生存。要說起來他們也是可憐,夾縫中求存,可即使如此也依舊改變不了他們令人厭惡的本質。這群傢伙就是瞄準這裡是交界之處,兩國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時常下山騷擾軍隊搶糧。有時候軍隊辛苦幾個月種出一批糧食,自己都還沒吃到,就直接被這群人半路搶走,更甚至地裡才成熟的糧食,一夜就被人偷偷收了大半走。若追,他們就逃到敵國境內,讓人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對面夏國也深受其害,可兩國本就積怨已深,根本不可能聯合起來對付他們,結果自然是讓他們得益。他們軍中所有人提起這群匪徒,無一不是恨得咬牙切齒。之前許君不覺,可他如今也頗有些恨,因為這糧食的事現在歸他管。糧款每年基本固定,若少了他也不可能以糧食被土匪搶了的名義向上彙報要求再批,且不說這事要是傳出去得讓人笑掉大牙,就算他報了上頭也未必會再批給他。上一個月軍中就遭了襲擊虧損了一批,這月吃食緊張,眼下這六月的捲心菜、黃瓜、土豆、茄子、南瓜也都要熟了……特別是土豆和南瓜,這兩樣能久放的東西是軍隊下半年的主要食糧,若是少了那日子還過不過了?許君抱著大饅頭當那些匪徒的腦袋啃,他眉頭輕蹙,腮幫鼓鼓,憂心忡忡,當家才知柴米油鹽貴。就這會兒時間,飯堂中其他人聽到什麼大訊息似的,都急衝衝地跑了出去。“怎麼了?”許君停下啃食。“將軍帶兵過去了,似乎準備現在拿人!”平安哪裡見過這架勢,興奮得緊,“聽說那神偷受了重傷,將軍這次肯定能立大功!”“你去好了。”許君眉頭越發深皺,手中的饅頭似乎變得更加不好吃了。“可少爺你怎麼辦?”平安想去,卻又有些放心不下。“我自己去賬房。”許君道。平安往門外跑去,興奮的跟著那些人去看熱鬧。看著平安跑遠,許君收了桌上的東西,回了房間。離軍營最近的那一座城,是原來的城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