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下馬,衝入了慈濟堂。
“這人是誰?”單飛暗想這難道就是孫太守的態度?不然眾目睽睽下,有哪個會如此張揚?
龐統沉吟道:“這人想必就是邊鴻,聽說此人是孫太守的家將,亦是孫太守手下的第一高手。”
單飛見龐統對丹陽人物不知也有所聞,心中倒是奇怪,暗想你好好的荊州不待著,跑到丹陽做什麼?
兵士衝入慈濟堂後不久,押出一人來。
那人看起來四旬左右的年紀,披頭散髮,神色本是清秀,但這刻很有分灰敗的模樣。
“是夏季常。”眾人紛紛道。
單飛暗自皺眉,聽百姓的口氣,這個孫翊在丹陽還是很有威信。他早清楚這件事牽扯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太多,如今太守孫翊這快派人出面,此中內情絕不簡單!
眾百姓紛紛上前喝道:“夏季常,你這個騙子,把我們的血汗錢還給我們!”
夏季常眼神呆滯,茫然未聽到的模樣。
眾百姓還要去撕扯,卻被士兵止住。不多時,又有兵士上前大聲道:“邊大人,已經搜遍了慈濟堂,沒有徐過客。”
邊鴻目張眉重,如山般坐在馬上,聞言毫不猶豫道:“把夏季常帶走,押入大牢!”
“你們不能這麼做!”
有女子聲帶哽咽的衝出藥堂,身邊還跟著一個孩童。
單飛、烏青互望一眼,都認出那兩人正是夏伽藍和五福。
夏伽藍拉著夏季常的衣袖不放,望向馬上的邊鴻,哀聲道:“邊大人,這件事是有隱情,我們是冤枉的!我們藥堂運藥的夥計都被人殺了,不知誰反倒送了批黴爛的藥材過來,說是我們藥堂的。可天地良心,我們帶回來的絕對是好藥,你要信我們!”
除單飛、烏青外,旁人都不知道夏伽藍說的是什麼,不由竊竊私語。
龐統皺起兩道不協調的眉毛,低聲道:“咦,這是怎麼回事?”
兵士不理夏伽藍的哭泣,只是望著邊鴻等待吩咐。邊鴻皺下眉頭,不理夏伽藍的哀求,只是擺了擺手,兵士伸手一推,將夏伽藍推倒在地。
五福嚇的大哭道:“姐姐,姐姐,你快起來。”
夏伽藍倒地時手掌撐地,有鮮血流淌,見兵士要將父親拉走,她顧不得疼痛,掙扎站起來,見邊鴻策馬要走,夏伽藍突然飛身撲過去,伸臂攔到邊鴻的馬前。
馬兒驚嘶,前蹄揚起,眼看就要踏在夏伽藍的身上!
眾人一陣驚呼後,長街更靜。
“沓”的聲響,馬蹄側落,差幾分就踩到夏伽藍的身上,夏伽藍卻是動也不動,只是望著邊鴻,悲聲道:“邊大人,家父全不知情,你不能不辨真相,就將家父押入大牢,這不公平!”
邊鴻冷冷望著夏伽藍,低聲喝道:“我奉太守之令行事,你走開!再要攔阻,莫怪我不客氣!”
“我不走!”夏伽藍倔強道:“你不放了家父,我就不走。”她話音未落,就聽邊鴻冷哼一聲,手腕翻動時早有長槍在手。
邊鴻手臂微揮,槍尖刺向了夏伽藍的咽喉!
長街一陣驚呼。
單飛皺了下眉頭,手中已捏住了兩枚銅錢。
夏伽藍見狀非但沒躲,反倒上前一步,睜大了秀眸。
寒光陡凝,就離夏伽藍喉間不過寸許。
夏伽藍不看槍尖,只盯著邊鴻,悲憤道:“邊大人,家父是冤枉的!”
長街眾人忍不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道——看來夏掌櫃是有點冤屈,不然他女兒為何這般?
龐統低聲道:“看起來……這件事還有內情。閣下,你說是不是?”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單飛看了下左右,見龐統直勾勾的望著他,終於道:“那龐兄想替這女子申冤嗎?”
龐統倒是一滯。
他和那些盲從的百姓自然不同,不過他伊始只以為此事有點兒蹊蹺。他不認得徐過客,可早發現其中許多不合理的地方,如今見夏伽藍如此,更是堅信自己的想法。
可龐統眼下的確如單飛所想,不過白丁一個。
邊鴻是丹陽太守孫翊手下的第一高手,孫翊更是一隻手指就能碾死他龐統,他若出頭申述……
神色陰晴不定,龐統看著單飛道:“我看閣下對此事也很關心,莫非想替夏家申冤?”
單飛立即扭過頭去。
龐統見狀暗自搖頭,他不是不想申述,但他人微言輕,眼下這種形勢,冒然插手並非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