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滿意的點頭,“以你的看法,應派哪個前去?”
蠻地朝亞的目光掠過範鄉,故作輕淡道:“我主身為一國之君,有意合談的親至城下,貴方當要派個能做主的人物。”
吳奇上前一步,卻被單飛擺手止住。
單飛含笑道:“範兄不利於行,如今樓蘭城能做主的人物只有我了。既然如此,為了西域百姓的安寧、樓蘭不起刀兵,我當隨閣下前往龜茲王帳下商談和解一事。”
眾人均是怔住。
吳奇、相思欲言又止,他們都知單飛身手高強,但想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單飛已是範氏最為重要的人物,這般親身前往敵營很是危險。
眾人扭頭向範鄉望去,範鄉一直默然不語,終於開口道:“有勞單兄弟了。”
蠻地朝亞心中反倒失望,暗道薑還是老的辣,多半是範鄉早知道要回使訪談,這才派這麼個無關輕重的年輕人撐著場面。這小子不知道別人當他槍用,如此主動請纓,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到此間後一直未和範鄉交談,卻如何會不知範鄉的身份?
雖對這結果不算滿意,但蠻地朝亞又想單飛這小子看似深沉,關鍵時候還是露出青澀。只要先騙此子信服、救回鄂史茨王子,自己可說立了大功。
一念及此,蠻地朝亞笑眯眯道:“難得單當家這般深明大義,卻不知單當家何時去見龜茲王?”
單飛微笑道:“今日。”
“今日?”蠻地朝亞反倒有些意外,不解這小子為何會這般自作主張,不要和範鄉商量的嗎?
單飛“感慨”道:“想龜茲王愛子心切,為之不惜大興干戈,我等聽了極為感動,當不讓其度日如年的焦慮,以表誠意。”
誠意多錢一斤?
蠻地朝亞暗自好笑,卻故作感激道:“單當家這般仁義心腸,實在讓聞者動容。等面見我主時,我定當將單當家的誠意如實告之。”望向身後那兩人,蠻地朝亞道:“我主為顯誠意,特備了禮物送上,還請單當家笑納。”
那兩人分別從懷中掏出個禮盒呈上。
吳奇伸手接過,掀開看了眼,就見其中滿是金錠。他知道敵方倉促而來,如何會準備禮物?能湊出這些金子,對方已是有所“用心”。他本待將這些細節告訴單飛,見範鄉始終沉默,吳奇不敢造次,倒是悶聲不語。
“多謝龜茲王的禮物。”單飛起身到了範鄉面前,盯著範鄉的眼眸,伸手握住了範鄉的手掌,詢問道:“範兄,可以嗎?”
範鄉感覺到單飛手掌微緊,點頭道:“可以。我派幾人和你帶些禮物前去以表‘誠意’。”
單飛點點頭,鬆開範鄉的手掌,轉望蠻地朝亞道:“請!”
蠻地朝亞不想單飛決定的這般痛快,只怕夜長夢多,含笑道:“單當家請。”
單飛和蠻地朝亞才一出府,吳奇已迫不及待道:“範爺……這是怎麼個打算?”
範鄉神色微凝,吩咐道:“相思,你去取了我最喜歡的那雙玉璧以最快的時間送給城西的鐵正。”
相思微怔,可沒有絲毫猶豫,快步出了堂中。
範鄉又對吳奇道:“你快馬繞路前往城西,讓鐵正帶兩個人跟隨單兄弟、等相思來後,帶著相思送的禮物去見龜茲王。”頓了下,見吳奇滿是難受的表情,範鄉微笑道:“暗中告訴鐵正,我們隨時可以動手!”
“動手?”
吳奇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喜道:“我明白了!”他縱躍出堂,轉瞬不見了蹤影。範鄉這才輕舒口氣,望向還有點摸不到頭緒的雲飛揚道:“雲校尉,準備下城的繩索和出城的兵馬!”
雲飛揚目光微亮,終於恍然,激動道:“好!”
範鄉等雲飛揚離去後,這才輕舒一口氣。不過他還是起身在堂中徘徊,雙眉緊鎖似在考慮著什麼。
相思終於迴轉,一見範鄉就道:“義父,禮物送給鐵正,單公子帶鐵正出城了。”她要說的不是這些,隨即問道:“義父,你為何放心單公子親身前往虎狼之營?這些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來這裡根本沒有一點兒和談的誠意。”
範鄉不由笑道:“你都看出這點,單兄弟如何不知?你本是聰穎的女子,可關心則亂,如何到現在還不明白單兄弟的意思?”
相思沉默半晌,她雖有猜測,還是難以置信的道:“難道是……”
範鄉知道義女終於想到單飛的用意,緩緩點頭道:“蠻地朝亞在言談中,對單兄弟被舉為當家一事很是錯愕,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