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嗎?”
柱子等人恍然大悟,迭聲道:“自然般配。”
阿九臉現紅暈,低語道:“謝謝你們。”
柱子不知道阿九在謝什麼,卻如何不知這少女的心思,立即道:“等這件事了,我等就會前往樓蘭。到時候阿九姑娘若是喜歡,不如和我們一塊前往樓蘭,我們都和一家人般。”
阿九聽到“一家人”幾字心生嚮往,低語道:“那敢情好啊。不過眼下我們要先過這個難關。”
“姑娘有何妙策?”柱子心虛道。
阿九看了鳳血鐲一眼,微笑道:“你們放心,他們會請佛,我也有神仙保佑的,到時候看哪個靈驗。走吧。”
她蹦蹦跳跳的前行,柱子等人面面相覷,根本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單飛已離於闐城不遠。
這時城中鑼鼓喧天,有士兵分成兩隊、正從城門列隊而出,沿著城南官道分列道路的兩側。
歡呼聲中,彩旗招展的門樓處有花瓣飄下,隨著花瓣飄飄,更有清幽的檀香氣息似佈滿了整個于闐城。
單飛看到花瓣片片似七彩的雪花飄落,一時不由有些出神。
中原兵戈寥落,他在中原許久,只有一次看到過這般熱鬧喜悅的場面那本是他的兄弟為他向晨雨告白做的準備。
心無間,流年蔓。彈指東風,飛花怎知路遠?那時候的他,從未想到過如此一別,竟已相隔經年。
眼簾微潤,單飛抬頭望去,見有不少身著盛裝的女子正從城頭上撒下花瓣。
他聽柱子說過,在城頭焚香撒花的應是王宮的妃嬪和從臣子家選出的女兒,于闐國這般,自然用來表示禮佛的心誠。
花瓣飛舞后,神像離城百步之遙時,于闐王就會出城迎接。
單飛記得柱子的言語,這時已悄然混跡在人群中,緊盯著城門的方向。歡呼禮樂聲中,有數輛彩車從城中緩緩行出,士兵見狀均拜。正中那輛彩車上坐著一個頭戴王冠的白鬚王者,王者之側,竟並肩坐著箇中年僧人。
這和柱子說的有些不符。
單飛心中微動,記得柱子只說于闐王會從車上下來免冠行頭面禮足之禮,卻沒說過有僧人會和國王同坐在王車之上。
轉目望去,單飛見附近的百姓望著于闐王坐的彩車時,也是有點神色詫異,想必也覺得意外。不過礙於此間威嚴,倒沒有人敢竊竊私語。
于闐王緩緩下車,向那僧人望了眼,那僧人坐在車上微微點點頭。于闐王見狀,這才擺手示意。
樂聲停,眾人屏息,于闐王摘冠赤足,在紅毯鋪就的路上緩步向百步外的神像行去。
頭面禮足之禮極其類似藏邊虔誠朝聖之人的拜叩之禮。眾人屏息間,于闐王在紅毯中拜叩行進,漸漸近了行像之車。
眾人均是注目在於闐王的身上,單飛卻是暗中打量著那坐在王車上的中年僧人。
那僧人身穿通肩袈裟,露出的右手臂幹黑如鐵、甚至有些鋥亮發光。
單飛不知道這人是許久沒有洗澡的緣故,還是身懷獨特的功夫。坐在王車之上,那僧人除了和于闐王點頭示意外,始終雙手合十、垂長眉閉細目很有高僧的風範。
阿九對柱子等人所言就是他心中所想。
巫師不但控制了樓蘭王,甚至算準了班氏會聯合于闐,搶先一步又控制了于闐王,不然實在無法解釋老道的班營會失陷在於闐城。
單飛始終猜不透巫師和範氏作對的真正用意,但他已從韋蘇提婆那裡知曉巫師控制了樓蘭王、斬了樓蘭水曹,目標極可能是蒲昌海下的樓蘭神廟、亦是劍指白狼秘地。
巫師究竟要搞什麼大的動作?
單飛不知,卻明白班氏的事情和他已無法脫離關係。
他救班營就是在和巫師對戰。
碧眼之人雖死,于闐城還應在巫師的掌控中,看于闐王對那僧人畢恭畢敬的樣子,莫非這僧人在控制著于闐王的舉動?
單飛琢磨之際,就見那僧人突然睜眼向他望來。
心中微凜,單飛感覺僧人的目光直如閃電般刺來。微有凝神,單飛氣湧神聚,緩緩的垂下了目光。
他知道這些人對精神控制均是極為精熟,亦明白方才那一眼蘊含著極為強烈的掌控……他若是尋常百姓,只怕已陷入神智迷失中。
那僧人對旁人不望,偏偏看向他單飛,難道那僧人居然看破他的來意?
單飛暗自警惕時,那僧人卻是再次閉上了眼眸,雙手合十再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