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並不客氣,皺眉道:“單飛,你到這裡作甚?這地方……”看著粗布麻衣的單飛,那公子略有輕視,又道:“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單飛暗自嘆口氣,卻未言語,又閉上了眼睛。丁儀請張遼赴宴的時候,單飛聽張遼言語、又看丁儀的舉動,知道丁儀這種人屬於現用現交的人物。
張遼落魄時,眾人顧忌張遼和夏侯的恩怨,又因張遼是降將,對其始終愛理不理。曹操重用張遼後,張遼揚眉吐氣,烏桓建功,丁儀這才趕過來巴結。張遼何等人物,早知世態炎涼,這才對丁儀不冷不熱。
丁儀為人如此,人以群分,他身邊的人又能好到哪裡?
單飛聽曹植言語輕視,卻過了計較的年齡,本不想理會,可在旁人眼中,他這顯然是不太恭敬的舉止。
那顧盼自雄之人勃然大怒,幾步就到了單飛的面前,伸手幾乎戳到了單飛的鼻尖之上,喝問道:“公子問話,為何不答?”
單飛動也不動,不看近鼻尖的手指,終於道:“是卞夫人請我來此。”
眾人一愣,那喝問之人更是不通道:“你單飛算什麼,卞夫人如何會請你這般人物到此?”
單飛本不想計較,可終究也有脾氣,淡諷道:“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麼,反正卞夫人請的不是你了。”
喝問那人一怔,聽出單飛的嘲諷之意單飛如果不算什麼,他得不到邀請,自然更算不上什麼。
此人最近自我感覺極好,見單飛這般尋常百姓居然敢這般頂撞,揮拳要打,就聽有人叱道:“住手!”
那人一怔,聽出呵斥那人是誰,訕訕的收回手來。那公子卻已換掉了不滿,對著那快步走來的女子問候道:“大嫂,你來此作甚?”
單飛揚了下眉頭,微有意外。來的是個女子,他亦認得,那女子修眉雲髻,滿是成熟女子的風韻,赫然就是甄宓!
甄宓也到了許都?不過這也正常,卞夫人是甄宓的婆婆,這個兒媳不在婆婆身邊侍奉,還能跑到哪裡?
一看到甄宓,單飛不由想到了甄柔,就覺得有些頭疼。
見那公子滿是期待之意,甄宓含笑道:“子建,子桓今日心緒不佳,對你多有怠慢,還請你莫要介意。”
曹植展露笑容,彬彬有禮道:“大嫂客氣了。兄弟之間,何談怠慢?有勞大嫂親自前來賠禮,子建如何敢有怨言?”
單飛見狀,暗想哪怕是翩翩少年、絕世才子,在美女面前都是不免彬彬守禮的以圖搏佳人一笑,這本是人之天性,更改不來。
甄宓神色微有異樣。女人心思本是縝密,甄宓的心思更是細膩。
當年單飛決然拒絕甄柔合好之意,讓甄氏上下很感覺有失顏面。自那後,單飛如渺渺黃鶴,再無音訊。
單飛著實經歷了太多風浪,不過盡是隱秘要事,單飛的事情,趙達不會替其宣揚,曹丕都是不知,甄宓更是無從得知。
眼看匆匆數年,甄柔早至待嫁的年齡,那丫頭不知是什麼緣故,始終不提嫁人一事。無論甄氏家主甄逸還是甄宓,對此亦是故作糊塗,也不催促。
鄴城新平,難言安穩。甄宓嫁為人婦,婆婆卞夫人身在許都,她遂請曹丕將其帶至許都服侍卞夫人。
曹丕眼下對甄宓著實寵愛,自然對甄宓的要求言聽計從。
甄宓知道出身犯忌,在許都始終如履薄冰般小心,不敢有所逾越。不久前,驀地有單飛要來許都的訊息暗傳,甄宓聽了心中倒是極為糾結,她將妹妹甄柔一塊帶至許都,本是想女大總是要嫁人的,難道要妹妹無名無份,卻要為不知音訊的單飛守節不成?如果單飛再是生死不明,她不需要另有打算?
不想單飛驀地要回轉,甄宓聞聽,立即知會甄柔,甄柔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對她提出見見單飛一事並未拒絕。
甄宓身為女子,當然知道女人的心思,暗想妹妹如此,自然還是對單飛餘情未了。她遂又和卞夫人婉約提及此事。卞夫人善解人意,對這個孝順的兒媳又是頗為滿意,這才讓甄宓出場先行招待單飛拉拉感情。
女人肯洗個頭出來見你,已經說明你在她心目中有些地位,甄宓這近月來的準備,著實隆重的不見痕跡,她本想淡若秋水般和單飛敘舊,不想曹植誤認為大嫂是來安撫他的不滿。
知道曹植有所誤會,甄宓又不想得罪曹植,寒暄幾句,突然像記起什麼的樣子,“子建,我倒忘了,孃親還有交代……我和單……統領有事要說。”
曹植微有發愣,不過見甄宓滿是歉然的神色,故作大度道:“大嫂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