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洛陽,終究還是鍾繇說了算!
眾人均是明白這個關鍵,不由都是注目鍾繇。鍾繇看著趙一羽的激憤,微笑道:“今天風和日麗,又是個大喜的日子,諸位何必這般衝動?不如老朽做東,給單統領洗塵,順便讓諸位消消火氣如何?”
鍾繇這麼說,趙一羽自然不會多說什麼,荀惲卻是嘿然道:“鍾大人如果就這麼決斷,未免……未免……”
他“兒戲”二字不等說完,眾人霍然都向院外望去,因為驀地有馬蹄聲傳來。那蹄聲甚是急驟,眾人初聞時感覺還在半里之遙,轉瞬的功夫,蹄聲已至門前。
“咣”的聲響,院門撞開,一人衝到院中,如風般向廳堂中衝來。
荀惲霍然站起,喝道:“保護鍾大人!”說話間伸手按劍。他對鍾繇不見得關切,卻要藉機展現他的關切。
蛇頭等人早就躲得遠遠的,堂中眾人雖不如荀惲般,可都不免略有警惕,但等看清來人的容貌,又不由有些詫異。
來的竟是個女子。
女子如雲的秀髮戴著珠玉步搖,身著藍白的襦裙,看起來著實是個大家閨秀。可這個大家閨秀如今卻是拎起那襦裙的裙襬,幾乎如逃命般向廳堂衝來。
不是逃命,更像是宿命!
那女子撞入院門後,眸中就只有那廳堂裡坐著的單飛。哪怕廳堂中千百人的存在、哪怕單飛再是落魄不堪,她一眼看到的還是單飛,因為那是她一直以來、魂牽夢繞的惦念!
“寧兒……”荀惲認出那女子的時候,立即手離長劍,迎向那女子,似要展現親熱。
那女子伸手一推,荀惲做夢也沒想到那嬌滴滴的女子會有偌大的力氣,立足不穩的向後退去。
“單大哥!”
那女子根本無視荀惲的狼狽,呼喚聲中已經撲到單飛的身前,一把摟住了單飛寬厚的臂膀,螓首靠在單飛的胸膛,眼中淚下道:“你……你……終於回來了?!”
堂中乒乒乓乓的一頓亂響,荀惲後退中正撞在桌案之上,險些摔了個跟頭,伸手強撐,卻把凳子絆倒在地。
無人去看荀惲,所有人均是望著堂中那突如其來的女子,或訝異、或欣慰、或嘲諷、或憤懣……
堂中終靜。
單飛神色複雜,半晌,他伸手輕輕拍拍那女子的削肩,微笑道:“大小姐,多謝你的……牽掛。”
那女子正是曹寧兒。
單飛在曹寧兒撞開院門的時候,已經認出了玉人,看著曹寧兒不顧一切的衝來時,時光逆轉,他宛若看到了當年的那幕。
足如霜雪。
人似晨光。
當年那少女不理翠兒的喊叫,不理董管家的錯愕,不理所有世人詫異的目光,就那麼義無反顧的衝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執著的望著他……
單飛,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人活著一天,就要提醒自己,一定要活得不會對自己失望!”我也記得你和我說過,“每個人最有價值的事情都不一樣”,你可知道對我而言,最有價值的事情是什麼?
他那時無言,如今亦無言;他那時不忍讓少女失望,如今呢,他如何能在眾目睽睽下,推開曹寧兒的傾心相見?
良久,曹寧兒的螓首這才離開了單飛的胸膛,仍舊笑中帶淚的望著單飛,“單大哥,這幾年,你去了哪裡?我……我們很想念你!”
蛇頭那幫人詫異的簡直吃得下自己的舌頭,不知道一個廚子如何會有這般峰迴路轉的劇情一幫兄弟苦苦等待,洛陽第一人另眼高看,如今又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
“老大。”黃豆眼忍不住嚥著口水道:“咱們以後不要再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了,說不定專心廚術亦可前途無量?”
蛇頭忍不住的點頭道:“可以考慮一下。”
堂外竊竊私語,荀惲的臉上卻有些發綠。霍然拔劍,一劍斬在了桌案之上,荀惲喝道:“曹寧兒,你如今這樣,成何體統?”
眾人怔住。
曹寧兒蹙眉望著荀惲,“你在說什麼?我願怎樣就怎樣,關你荀惲何事?”
荀惲綠臉變紅,怒然道:“曹寧兒,你不要忘記了,家父曾及曹府提親,曹將軍說會考慮你我的親事。如今曹將軍還沒有決定,你卻和別人摟摟抱抱,分明不把我放在眼中!”
眾人微譁,大半倒不知道這件事情。
單飛卻是沒什麼詫異,暗想在曹洪眼中,權利難長存,女兒要嫁人。荀氏始終支援夏侯氏,荀惲雖不成器,可他的堂兄是荀攸,生父更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