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女修有能力做到這點。

凝望單飛，郭苦澀道，“你想必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卻是難上加難。我既然已見過了一番別具不同的天地，如何會再願意忘記一切，重回從前的卑微苦難？”

單飛明白郭當初的心境，問道：“可留下來，就一定會有條件……比如說要做蠱毒？”

郭苦笑道：“單統領倒是極懂得女王的人。不錯，若要留下來，必須要做蠱毒！我沒有聽姬歸的勸阻，選擇去見女王。在秘地的黃金祭臺上，女王對我說了留下來的條件。我沒有看到女王，只是聽到她的聲音，可是……”

眼中露出畏懼之意，郭道：“我見過太多的惡人，卻從未想到過有人不用恐嚇，就能讓你從心底驚怖而不敢違背。女王沒有強迫我，可在那種時候，我實在沒有別的選擇。我不要忘記所知的一切，再過往日卑微的日子，於是……”

她說到這裡聲音微有嘶啞，半晌才恢復了平靜道：“於是就有了今日的我！不過我若是不能擊敗另外的蠱毒，仍舊沒有任何活路。我在離開雲夢澤的時候，姬歸曾對我說過，我只剩下兩個選擇，一個是做一輩子的蠱毒，永遠陷入自相殘殺的境況中，另外一個就是……儘量找到你，希望你……你能給所有人帶來不同的選擇！”

凝望著單飛，郭真誠道：“單統領，姬歸一直期待你會迴轉雲夢秘地，他說你當年說過會回來的，這世上能值得他這般期待的人並不多！”

單飛想到那睿智的老者，一時無言。

郭盯著單飛又道：“是以我聽說你要來到許都，就一直等著見你。我本還有些猶豫，可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選擇會是什麼！這些年來，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的男子，我信我的感覺！”

單飛凝視郭道：“你應知道我和女王不是一條路的人？”

“我知道。”郭毫不猶豫道。

“你這般選擇，不怕女王怪罪？”單飛又問道。

郭露出絲狡黠的笑，“我自是怕的，可女王也說過，成事可用任何手段。我和你合作，對我來說，亦是成事的一種手段！只是和旁人合作，我的手段是欺瞞和誘惑，和你合作，我需要做的是坦誠相待罷了。”

單飛笑笑，並不介意郭的直言，“你既然決定坦誠相待，不知道能否告訴我曹衝之死的真相？”

郭似是猜到單飛遲早會問到這件事情，立即道：“我不知道曹衝如何會死，只能說說我的猜測。”

單飛微微點頭，“姑娘若肯明言，我自是極為感激。”

郭嫣然一笑，“我對卞夫人所言半真半假，我其實沒有見過曹衝！”

單飛一怔。

郭隨即道：“可我言及曹衝的許多事情，包括他不殺生求佛保佑母親一事，並不是謊言。因為這都是環夫人對我說的。”

“你見過環夫人？她變成了白骨？”單飛心悸道。

郭微微點頭，“不錯，環夫人的確變成了白骨，她本是雲夢秘地的人，私自逃離了雲夢秘地。”

環夫人的情況倒和楚天賜類似。單飛微有感喟，不解道：“那她如何會迴轉雲夢秘地？”

“她迴轉雲夢秘地是為了曹衝，她逃出雲夢秘地後，隱藏的雖好，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行蹤。”郭解釋道。

單飛略一轉念，猜測道：“是女王找到了她？”

郭點頭道：“不錯。女王掌控雲夢秘地後，很快就追到環夫人的下落。一入雲夢門，此生雲夢人，女王要環夫人帶子曹衝回轉雲夢，為雲夢效力！單統領，你應該知道，女王決定的事情，本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的。”

單飛眼皮微跳了下，“可當初的曹衝並沒有迴轉雲夢，甚至根本不知道雲夢澤的事情。”

“那是因為環夫人根本沒有告訴他。環夫人知道入雲夢的結果，她不想聰明伶俐的曹衝一輩子活在囚欄之中，遂和女王達成協議。她自願為女王重啟異形、長生二香的研究，卻請女王放過曹衝，讓曹衝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留在許都。”

單飛內心顫動，他一直沒有見過環夫人，可聽到郭所言，如何感受不到環夫人對曹衝的如海母愛？

“異形長生兩香很是玄奇，非有智慧之人不能破解，女王正需要自願、且聰明的人手，遂和環夫人達成了約定。”郭繼續道：“環夫人似早預知有這一天的到來，多年前已開始將曹衝交給丁夫人撫養。”

單飛知道這個事實，暗道環夫人著實用心良苦。

“環夫人事前諸多準備，臨別前更是給曹衝留信說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