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潤，空歡喜一場。他在晚上透過網路不解地問林易渺：“怎麼不在第一個跌停時跑出來，可以保住更多的利潤？”

林易渺不能告訴他自己在跟莊炒作該股，更不能讓他知道如果他這樣的客戶提前跑出來了，公司只能用更低的價、花更長的時間出貨，就裝作遺憾地說：“從訊息面上分析，近期該股並沒有利空訊息，不應導致這樣大的拋盤。我以為只是一時的恐慌盤，第二天應該補漲，預測失誤，對不起！”

蔣力說：“第二個跌停應該止損出來吧？”

林易渺說：“這個突發情況我也沒預料，從技術上分析，它本來還有上漲空間。你看當天跌停價的單子那麼多，逃也逃不出的。所以我只好第三天出來了，如果再慢一步，還是逃不出來。”

蔣力問：“好好的股票，為什麼會這樣暴跌呢？”

林易渺說：“可能是主力知道了內部訊息，或者另有意圖，放棄了該股吧。”

蔣力問：“會不會是主力在震倉？我還會在跌下去之後買入嗎？”

林易渺對他有種負罪感，說：“巨量下跌就是惡化的走勢，不沾為好。會有更好的票的。”

蔣力說：“股市真是怪，急跌慢漲，跌比漲不知快多少倍。”

林易渺說：“是的，有時難以預測。”

蔣力說：“上只票送股之後走勢不錯。”

林易渺聽出他有惋惜之意，更有愧與他。蔣力的上只股票在十送十的高轉送前四天就被林易渺賣出了，那時大盤漲勢喜人，公司急需個人客戶資金趁勢拉昇股價，他只得犧牲客戶。當時蔣力問他為何不等送了股再賣，他解釋說很多高轉送股是陷阱，送股當天就可能大跌，得不償失。本指望那隻股票送股之後不大漲就能給他一個撒謊的臺階，哪知送股之後股票連續五個拉昇，總漲幅近百分之二十，直到現在，那隻股票漲幅達到了百分之四十，出乎預料，這樣的預測失誤他還極少遇到。這下，蔣力還念念不忘那隻股票，他只好再次道歉說，說：“實在抱歉，上次和這次，都是我的失誤，下次儘量避免。”

蔣力說：“老鄉，沒關係。這一個月就能賺這麼多，也不錯。半年來你帶給我的收益不少，我正打算取些出來給我侄兒買輛模擬吉普，可以坐在裡面駕駛的那種，進口的！”

林易渺心想他的侄兒可真夠奢侈的，笑了一下，說：“難得有你這麼好的叔叔。更謝謝你對我的理解。”

蔣力說：“那是我外侄，叫多多，我是他舅舅。元旦之後多多就過四歲生日了。”

“那就預祝多多生日快樂吧！”林易渺說，他還要回復大量客戶質問，見蔣力說起了家事，趕緊把話題打住，說：“蔣哥，我還有事，有空再聊。”

蔣力已經喜歡上了這樣的網聊，有些不情願，見林易渺又是主動道別，只好作罷，結尾又是那句：“和你聊天很高興。”

對蔣力來說，炒股的收益遠遠高於他從前辦的酒廠，而且還如此輕鬆，不用奔波，不看臉色，不必應酬，可謂是最省力、最有尊嚴、最傳奇的投資方式，即使這次獲利少了很多，但大半年來的總收益除去支付給林易渺的百分之三十提成，他純獲利就已經翻了一倍，沒有什麼不高興的。

其他客戶的心態就難有蔣力這麼好了，眼看就要到手的大把鈔票化為了泡影，甚至倒虧了一把，就忍不住責怪甚至責罵。以前賺再多都是應該的，怎麼能在大盤沒有大跌的時候選中了這麼一隻爛股呢？

林易渺只有耐著性子解釋，並道歉，這是他必須承受的後果。這些其實已經不能影響他太多，完成鵬航集團的出貨就意味著公司為今年挽上了圓滿的句號，公司基金的年度總收益率是可觀的，按往年的排名收益標準看，擠身前十幾乎不成問題。

林易渺在客戶的責罵聲中正回覆得焦頭爛額，沉寂數月的談股論金突然也開腔了，發來一句話：“是不是你們公司乾的？”

林易渺正如驚弓之鳥，被他這一問更是驚住了，問道：“什麼意思？”

談股論金說：“鵬航那隻票。”

林易渺明白了他是問鵬航集團那隻票的連續跌停，裝作糊塗地說：“它關我什麼事？怎麼又找到我啊？”

談股論金說：“我最恨你們這種不講遊戲規則的公司！”

林易渺故意問：“和誰講規則？”

談股論金說：“我們已經查到證據了，你們公司在關鍵時候使了絆腳。”

林易渺不知他是否真的有證據，如果查也不是難事，很多事只要花錢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