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不在乎,永遠那一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只有逼,把他逼到極點,才能窺探出他到底在乎什麼。
明之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就這麼笑著等他的答案,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彷彿真的只是按著他的隨意性子隨口這麼調笑一句。
江慶之回頭來,鏡片折射出從遠處照過來的一點光,臉上神情淡漠,沒有漏出一絲情緒。
然後他往樓上遙遙望了一眼,再回頭時,眼中已如春日初初化開的冰河,暖意藏在下面,幾不可見,卻聞潺潺聲,他的唇角只輕輕彎了一點,然後答道:“喜歡。”
這大概還是江慶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喜歡什麼東西,他從來不會讓人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可如今卻這樣痛快地承認了。
江明之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罵道:“大哥,你真是栽了啊!”
慶之沒有理他,轉身上了樓,去找那個還在等著他的人,只留下明之一個人在餐廳,盯著他大哥的背影,玩味地笑著。
就這麼一會兒,荏南就又睡了過去,她實在太累也太困了,吃飽了以後躺在軟得像團雲的被子裡,一會兒就撐不住了,開始還是靠著,後來便不住往下滑,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的,不一會兒就癱倒在被子裡了。
江慶之沒有敲門直接進來了,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小兒女貪睡的趣景,只是睡覺也不老實,身子滑下去時,連帶棉被也擠得半落,手腳都只蓋了一點,只有臉睡得紅撲撲的,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床邊,就這麼看著囡囡,伸出了手離著一寸的距離撫過她的眉眼、鼻尖、嘴唇,卻始終沒有觸碰到她。
瘦了些,之前的臉軟嘟嘟的,吃東西時便像小松鼠一樣鼓囊囊,囡囡骨架子生得小,是最能藏肉的,所以看起來小小一個,其實身上軟腴得很。可如今,單薄得很,也抽條了,真的成了大姑娘。
他錯過了多少,在他無法回溯的時光裡,發生了多少他註定缺席的小事,讓他的囡囡變了模樣。
從八歲之後,囡囡就沒有真正離開過他一天,他哄著她入眠,給她講故事,喝掉她喝不完的牛奶,和她跳第一支舞,就算出差也會每天通一個電話。
他從未和她分開過,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