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答應了:“是,娘娘!嬪妾一定好好學規矩,再不給娘娘丟人了!”
懿貴妃溫柔地笑了,昭帝盯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很是不爽。這個小丫頭衝動又冒失,那天他去留宿,還半夜把他被子全部卷跑了。懿貴妃到底為什麼要去寵愛她?等等,那這蕊珠到底是他的妃子,還是她的妃子?
沉思許久的昭帝眼光迷離,就這樣瞪了蕊珠也有半天,嚇得她直往懿貴妃身後縮。懿貴妃掩著她笑道:“溫妹妹,本宮這裡有上好的凝痕膏,你且拿去好生抹在臉上。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吹風就是了。”
溫貴人端莊行了個禮,拿了藥膏謝過恩便和蕊珠一道走了。陶姬自去思德門外哭哭啼啼地跪著。
昭帝和懿貴妃進了後殿,關起門來說話:“你倒是對她們都好,哼。天天心疼這個囑咐那個的,倒是把朕晾在一旁這麼久,也不說來看一眼。”
懿貴妃好笑道:“那晚先走掉的不是陛下嗎,怎麼反怨到臣妾身上了。”
昭帝拍了下桌子道:“不是你趕朕走的嘛!”
懿貴妃做吃驚狀道:“可是臣妾並沒說……並沒說讓陛下大半夜的就過去啊。蕊珠那孩子肯定也被陛下嚇了一跳呢。”
昭帝無言以對,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他那晚急匆匆過去,一句招呼都不打就掀人家的被子,把人蕊珠嚇得差點踹了他一腳。
“陛下還是哄一下蕊珠吧?”懿貴妃看他神情,就知道他當真驚著人家了。
昭帝嘆氣撓頭道:“罷了,朕知道了。朕會好好安慰她的。怎麼朕寵幸個妃子,還反倒要哄著她呢?”
懿貴妃不由暗笑。一轉頭又見昭帝撈起她擱在枕旁的刺繡,扯來扯去地看:“這是什麼?”
見他毛手毛腳的,懿貴妃趕緊拿走抱在懷裡道:“這是臣妾給孩兒繡的肚兜。”
昭帝看那肚兜是大紅色的,便搖頭道:“小子為什麼要穿這個顏色?這不是女孩兒穿的顏色嗎?”
懿貴妃好笑道:“剛出生的小孩子哪裡講究這個,這顏色就圖個吉利喜慶,民間都是這麼穿的。”
昭帝這回小心翼翼接過肚兜來看。只見大紅底色上繡著兩隻小鴨子,浮在水波上打鬧,不禁又疑惑道:“這鴨子有什麼好,為什麼不繡龍鳳呢?”
懿貴妃摸著小鴨子道:“小孩子氣脈弱,龍鳳太貴重,怕是壓過了孩兒就不好了。臣妾只願孩兒能平平安安的,其他別無所求。”
昭帝著急道:“咱們的孩子本就是皇子公主,怎麼擔不起龍鳳呢?快改繡龍鳳吧,不要這個了。”
懿貴妃有些不高興了。她就是不願意繡龍鳳嘛!
昭帝見她垂眸不說話,便知道得哄著了:“那,罷了罷了,你愛繡什麼繡什麼吧。等孩子大了再說這些。不過,你答應給朕做的香袋呢,做好了沒有?”
懿貴妃抱著小鴨子肚兜委屈道:“沒有,臣妾忙著繡肚兜,沒空做香袋。陛下天天催,臣妾就更懶得做了。”
昭帝叫苦不迭,他也委屈:“這孩兒還沒出生,她就要拋棄朕了;等有了孩兒,朕在她枕邊還能再有一席之地嗎?”
兩人鬥嘴間,忽然有人在外回道:“娘娘,今日的安胎藥送來了,請娘娘趁熱喝吧。”
昭帝忙放下肚兜道:“快端進來。”
“是。”
開門進來的卻不是雪茶,而是蘭茹。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氣色倒不錯,只是走得很慢,明顯腿傷還沒好全呢。
懿貴妃急忙站起道:“不是叫你好生歇著?又不缺你一人伺候。”
蘭茹笑道:“沒事的娘娘,奴婢已經好多了。況且已經歇得太久,也該出來做事了。”
昭帝道:“無事便去歇著吧,你若再落下個病根兒,你家娘娘心裡也不好受。”
蘭茹神色一黯:“是,陛下。”遂放下藥碗便下去了。
懿貴妃拿銀勺攪拌著湯藥嘆氣道:“這孩子也是命苦。當年父親將她買來,說是家人遭遇瘟疫,全沒了。她又是個堅強孩子,吃了苦頭也從不在人前示弱的。臣妾想著將她在宮中留幾年,將來也能嫁個好人家,有個好去處。卻不想她又為臣妾傷了腿,著實叫人心疼。”
昭帝沉思道:“這倒不難,朕下一道旨意,誰敢不娶?保管給她找個好人家。若不然,你看鐘離怎樣?”
懿貴妃嚇一跳道:“陛下可別這麼亂點鴛鴦譜。鍾離本就腿殘,陛下還偏要叫他再娶個有腿傷的,這……再說了,兩人若心意不對,強行嫁娶又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