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迎二話不說,打包了一小袋行李後,趁著吳素琴去廚房接開水的時機,偷偷溜出家門。 在計程車上,楚迎先是給周巖硯打電話,得到的回覆是對方已關機,楚迎心頭一駭,腦門大熱,給趙清持播了通電話。 “喂,迎姐?”趙清持的聲音依然冷清,楚迎可以想象她一個人坐在寬闊明亮的辦公室裡埋頭奮筆疾書的模樣。 楚迎儘量裝作若無其事,淡定說道:“我出門幾天,家裡你幫我照看著點。” “哦,你去哪?”趙清持問。 “x市……啊哈哈……你知道的,我有幾個同學在那邊,都讓我過去聚聚呢……”楚迎說到聚會的時候差點咬到舌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反射性為什麼要對趙清持說謊,她只是直覺,不管是她還是周巖硯,他們夫妻倆任何一方出現的問題,都暫時不能被人知道,尤其是與他們關係最為密切的這些家人。 攘外必先安內,她和周巖硯一直以來都是齊頭並進,總不能因為這一次的不默契而導致滿盤皆輸吧?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敲門聲,片刻後,趙清持說:“秦靳找我有事,迎姐,先掛了。” “啊?哦!”楚迎一聽到秦靳的名字,在p市匪山上的一幕紛紛擾擾掠過她的腦海,堵得她心裡一滯,忙慌張地掛了電話,就連最開始想透過趙清持打探邱穀雨的行蹤一事都忘記了。 當真煩人。 時至一月,雖然距離春運還有一些時間,但車站的售票視窗已經排起了長龍,楚迎拖著剛痊癒的傷腿,小心地往自動售票機前排隊。 排隊的過程中,楚迎又給周巖硯打了個電話,結果依然關機,楚迎的心情從最初的不滿漸漸演變成不安。 她不想杞人憂天,可是從小到大,周巖硯從未像今日這般有意隱瞞過她,這種被排斥的感覺,讓楚迎悵然若失。 楚迎直到將手機捏得發燙,這才渾渾噩噩輪到售票機面前,她正要掏身份證,手裡一直抓著的手機突然震響,她嚇了一跳,滿心以為是周巖硯的電話,接起來才失望地發現是趙清持。 “姐?你在哪?” 楚迎往後退,邊讓身後的人往前走邊回道:“我在火車站買票。” “別買了,你的腿剛好,找個地方坐著,我這邊有車送你過去。”電話那頭的趙清持似乎調轉話頭,對誰說道:“她在火車站,那就麻煩你了。” 楚迎模模糊糊,似乎聽到了一個叫人心悸的男聲在電話那頭淡淡輕笑。 那溫文爾雅的笑聲,透過電波,透過空氣,傳遞進楚迎的身體裡,來回激盪衝撞,叫她幾乎站立不穩。 造化弄人,令人啼笑皆非。 半個小時後,時隔一個多月未見的秦靳出現在人山人海的火車站,楚迎坐在進站口的休息椅上,怔怔地看著那個男人穿越層層人群,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穩穩地向自己走來。 直到秦靳站定在自己面前,楚迎依然在晃神。 她在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為什麼要帶著這個有可能成為自己“奸人”的男人去抓自己丈夫的奸呢? 秦靳將這一趟順風車解釋為公差,但是楚迎鑑於p市一行,心中暗暗對這個解釋打了個問號。車子上了高速後秦靳專心開車,楚迎思慮過多,加上餓著肚子,也不愛說話,兩個人便理所當然地沉默了一路。 直到車子駛入x市區,車流漸多,秦靳這才開口,問道:“周太太是住朋友家還是住酒店?” 楚迎早已從吳素琴那得知了周巖硯定下的酒店,脫口而出道:“皇冠酒店!呃……我在那下車。” “皇冠?”秦靳好看的眉毛微微揚起,他側頭來看楚迎,笑得分外明亮,“我知道了。” 楚迎被他的笑容閃花了眼,待到靜下心來細想,頓覺不對勁。 直到秦靳陪著她一同站在皇冠酒店的前臺時,楚迎這才萬分佩服起自己的 小三的管制 小三的管制 邱穀雨在前臺辦完事,手一揚,搭住周巖硯的肩膀就要往外走,周巖硯上半身一扭,從他胳膊底下鑽了出來。從楚迎的角度看不見他們二人的表情,她既擔心周巖硯此時開心,又擔心他不開心,心裡忽冷忽熱的,讓人煩躁。 一樓的兩個男人相隔半米遠,並肩走出酒店大門。 “跟還是不跟?” 楚迎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怎麼知道!” 一說完這句話她便愣住了。 身後,問話的秦靳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周太太,你不是來參加什麼同學聚會的吧?” “呃……嗯。”楚迎嘆氣,乾脆承認,“我是來找我丈夫的。” “我丈夫”三個字咬得極重,好似就怕對面這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婦般。 秦靳失笑,重新問道:“你丈夫和邱先生走遠了,我們跟還是不跟?” “……你不是來出差的嗎?”楚迎狐疑地瞪著秦靳,“不用工作嗎?” “周太太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吶。”秦靳看上去心情極好,他微微俯下身,筆挺的鼻樑氣魄十足地逼近楚迎,“我想,趙鈺當初並沒有騙我。” “什、什麼?”楚迎被他逼得往後直退,後腰抵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