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迎拍拍她的背,無言地安慰。 周巖硯摸摸鼻子,俯身一左一右摟住她們倆的肩,衝趙清持笑道:“放心吧,趙爺那麼疼你,怎麼捨得為難你?更何況,那秦靳甚至連你的真身都沒瞧出來,這樣眼拙的男人,實在配不上我們的巾幗英雄趙六六。” 楚迎被他一句話逗得直樂,伸手就去擰他鼻子,被周巖硯險險避開,楚迎指著他鼻子笑罵:“綠王八,就你話多!” 趙清持憋悶了一晚上的心情在他們的笑罵中終於有所緩解,她吐了口濁氣,黑白分明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周巖硯與楚迎,“三哥,姐姐,謝謝你們。” 趙清持的那些事,楚迎比周巖硯知道的多些,這時候聽她道謝,心裡一酸,卻也只能抱住她,用力摸摸她瘦削的背。 從小就像男人一樣生活著的六六,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將她完整地包裹進懷裡,毫無間隙地溫暖她? 趙清持將懷裡的楚迎推向周巖硯,淡淡地笑,輕輕地開口,“三哥,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有這麼一個姐姐,你們倆青梅竹馬一路走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好。” 一句真心話說得那對“賢伉儷”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楚迎乾巴巴地笑,“哈哈,哈哈,我們進去和趙爺說一聲,也該回家了。” “哎呀!我還有一份材料沒看完!趕緊回家!”周巖硯默契十足地接話,兩個人同時推著趙清持往裡走,去向趙老太爺告辭。 趙老太爺果然沒好氣,老爺子發了脾氣,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見人,楚迎心虛,周巖硯恐嚇她再呆下去要被亂棍打死也嚇不走她,最後還是翠翠鬼鬼祟祟摸了過來,地下黨一般揭老爺子的短。 “趙爺爺在裡面不知跟誰打電話,可開心了。” 楚迎立即翻身農奴把歌唱,哼著小調回家去。 艱鉅的任務 艱鉅的任務 周趙兩家的院子原本就相連,幾年前趙老太爺更是命人拆掉院牆,只在原本隔著的地方圈起了矮籬笆,籬笆上裝了活動門,輕輕一推,兩家的人便可自由往來。 周巖硯開了門讓楚迎先過,自己剛反身將籬笆門合上,就聽到身後楚迎問他道:“那秦靳不是北方人嗎?看上去也是個世家公子哥,怎麼跑到f城和六六一起做生意了?” 周巖硯趁著楚迎出去送客的時間,已經從趙老太爺那裡將秦靳的來龍去脈打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便小人得志般將秦靳的底細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楚迎。 原來秦靳回國後結識了北上的趙家大公子趙鈺,秦家的生意在北方本就風生水起,家裡頭又有好幾個哥哥在支撐,秦靳這個老么百無聊賴地玩了幾年,大感人生一帆風順毫無波瀾之際,老狐狸趙鈺對他丟擲了誘餌——請他南下幫忙料理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秦靳二話不說,買了飛機票直飛f城。 趙鈺嘴裡的爛攤子,其實還是舊臣與新主的磨合問題。趙清持身份再好,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他背後的前朝皇帝趙鈺又遠走北方,天高皇帝遠,留下來的大批精英大臣一時不服管也是有的,趙清持一面要整頓內部,一面又要小心外敵侵犯,這兩年兢兢業業幹下來,成績有目共睹,人卻累壞了,趙老太爺氣不過大小兩個孫子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任性行為,老二村裡通不上電話,他便天天打電話騷擾老大,趙鈺自覺對不起趙清持,與趙老太爺一合計,從大批北方錚錚男兒裡相中了秦靳,將他誆了過來。 楚迎蹲在籬笆牆下,兩手撐著下巴,聽書一樣看著周巖硯。 周巖硯蹲在她上風的位置,一面替她擋風,一面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說得熱鬧。 “原來如此,我說趙爺怎麼突然要招駙馬了,原來是趙大公子千里之外運籌帷幄啊。”楚迎與趙家那兩兄弟並不相熟,只知道那兩兄弟大的奸邪小的任性,趙清持喊他們大哥二哥,橫空出世的周巖硯便排成了三哥,一想到趙清持,楚迎忍不住望月興嘆,那樣複雜的人家裡,怎麼就養出了個這樣堅忍溫順的趙六六,“巖巖,你說,要是六六知道了我們倆的秘密,她會不會很生氣?” “天底下人人都有秘密,我們倆有秘密,趙爺也有秘密,六六自己還不是滿肚子的秘密?放心吧,她會諒解的。”周巖硯裹得沒有楚迎厚實,只蹲了一會兒便凍得手腳僵硬,“誒,我們就非得在這裡吹著冷風說秘密嗎?” “你都說是秘密了,地下黨就該有地下黨的覺悟,生得偉大死得光榮。”冬日的月光清寒皎透,照在面前的草地上,一隻不知名的小爬蟲晃晃悠悠爬上楚迎的鞋背,楚迎兩個指頭一拈,將蟲子往周巖硯衣領裡丟,丟完就跑。 周巖硯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些能鑽進七竅的小爬蟲,當即嚇得直跳腳,追著熊一樣的楚迎奔回家去。 兩個人跑回家,像小時候一樣大呼小叫搶著洗澡,吳素琴一路跟在兩夫妻身後,一邊撿他們丟下的外套圍巾手套,一邊不停打聽隔壁客人的事情,從身高長相到家世修養,事無鉅細,逼著兩人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