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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秦靳眼神微黯,將鑰匙放回兜裡,笑道:“那……能給我倒杯水嗎?” “哦好。”楚迎見識過他的不按牌理出牌,心裡雖然不明白他的打算,但還是乖乖去倒水。 周巖硯住的這一套客房頗為豪華,有獨立的廚房,廚房裡廚具齊備,就連喝水的瓷杯都乾乾淨淨地堆在琉璃臺上,楚迎替秦靳洗了個杯子,又為他倒上一杯熱水,這才返身往回走,一轉身,卻看見秦靳已經關上臥室的房門,向她走來。 楚迎看著他,十分擔心他開口和自己談話,她知道,這話一旦談下來,捅破了那些薄弱的窗戶紙,估計就是真槍實彈的談判了,她有些心虛,有些畏懼,內心深處,卻又有些期待與興奮。 “楚迎,”秦靳堵在廚房門口,“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楚迎將水杯捧在手心裡,杯身上緩緩傳遞而來的溫暖,從每根相觸的手指尖,一點一滴,滲入她的體內,讓她忽然便有了勇氣,站在這間光亮的廚房裡,和秦靳面對面探討一個秘密。 秦靳看著她,擔心驚到她一般,輕聲問道:“周先生和邱先生……有曖昧?” 楚迎心中為他客氣的言辭感到好笑,面上卻嚴正以待,“如你所見,是有些曖昧,但是我相信巖巖會懸崖勒馬,畢竟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 “哦……”秦靳意味深長地看著楚迎,他的眼神太過直接尖銳,一反他先前在楚迎心中建立而起的溫厚善良形象,他就那麼直勾勾盯著楚迎半晌,直到她開始不安地轉動水杯,這才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在面對邱穀雨的時候,表現的一點都不像周巖硯的妻子,倒像……” “像什麼?”楚迎微愣,不由自主反問道,她心中暗想,不像妻子,難不成像母親? 秦靳走進廚房,站到楚迎面前,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水杯,眼神向下盯緊了她:“像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兄弟。楚迎,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才是女俠。” 楚迎知道自己有時候會對周巖硯維護過甚,但她從來不覺得這樣的維護對於一個妻子來說,有何不對。 秦靳似乎也看出她的困惑,他微微笑,右手略抬,將楚迎垂落到耳側的一縷散發撫到她耳後,楚迎僵硬地站著,她以為這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可以忍受的小動作,卻沒想到,秦靳的手依然沒有離開,他的指尖從髮絲滑過,落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地、柔柔地、細細地捏著。 楚迎的身體瞬間彷彿觸電一般,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背脊上升騰而起的酥麻感,以及那些洶湧而立的雞皮疙瘩。 秦靳感受到她微弱的顫抖,快活一笑,這才讓冒犯了少婦的手退了下來,說道:“楚迎,你對周巖硯的維護沒有錯,你對自身正室地位的捍衛也沒有錯,你很理智,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最大的敗筆,試想,一個妻子在面對這種局面時,她在感情上,怎麼會一點脾氣都沒有。” 楚迎立即明白過來,她的眼睛微微睜大,看上去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倉鼠。 秦靳笑道:“或者,我換一個直接點的說法,楚迎,你的丈夫周巖硯被你當場抓姦,你為什麼不吃醋?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 “我……”楚迎被秦靳質問得有些惱羞成怒,“我對他是什麼感情,與你有什麼相干?” 這話一說出口,楚迎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河拆橋的嫌疑。 “與我有什麼相干?”秦靳卻沒有笑,他低頭看著楚迎,眼裡有執著的光,“楚迎,你說這一切與我有什麼相干?你當真不知道?” “我……”楚迎被他眼裡的光芒懾得恍惚,腳步虛浮後退,“你……” 秦靳卻不再逼近,他站在原處,深深看了楚迎一眼,轉身往廚房外頭走去,“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楚迎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夜,南方城市的冬天沒有暖氣,楚迎後半夜被凍得身上骨頭疼,房間裡又只有一床蓋在周巖硯身上的被子,無奈之下,她只好將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在客廳裡繞著沙發快步轉圈。 周巖硯半夜睡得迷糊,突然做了個夢。夢裡,楚迎變成一隻殭屍,穿著藍色的道袍追在他身後一跳一跳,額頭上貼著的黃符在風中起起伏伏,像一條飄蕩的柳絮,周巖硯被她追得無路可逃,身體往後一仰,跌入一個大坑。 大坑看上去很深,但周巖硯的身體轉瞬就停止了下沉,他站穩在平地上,一回頭就看到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周邦民,周邦民還是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周巖硯,乾裂的嘴唇微微抖動,欲言又止。 周巖硯驀地睜開眼。 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匯成一滴豆大的汗滴,沿著他的鬢角迅速隱匿入鬆軟的枕頭,周巖硯將雙手覆蓋在臉上,沉沉呼吸,然後他便聽到了門外客廳裡那一圈一圈快速的腳步聲。 周巖硯掀被下床,他以為在客廳裡的人是邱穀雨,張嘴就要罵,卻在拉開門後的瞬間,瞠目結舌。 楚迎雙手環胸,背部微微佝僂,冷得直打顫,她被開門的聲音驚到,也愣神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