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我死得好慘啊!你為何要逼死我啊!”一道道淒厲的女聲傳來,那個女子一步步往前面走過來。“啊!救命啊!”入夏愣了一下,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轉而張大了嘴巴,眼睛徒然睜大,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聽到喊聲,立馬附近下人房裡的燈全部都亮了,立刻有人披著衣服衝了出來。“什麼事兒?”裡屋傳來王妃有些嬌軟的聲音,這幾日舒興閣鬧騰的,她睡得並不是很熟。所以即使茅房離主屋比較遠,她還是聽到了動靜。“王妃,您沒事兒吧?”門一下子被開啟,外間傳來立秋的呼喚聲。立秋身上就單披了件中衣,一聽到慘叫聲,就連忙跑到前院來。“這是怎麼了?入夏呢?”王妃此刻已經清醒過來了,在立秋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回王妃的話,入夏姐姐說她去趟茅房,到現在還沒回來。”一旁侍候的小丫頭連忙回話。王妃的心裡“咯噔”跳了一下,連忙穿上鞋。“還不快去看看!”王妃手指著那丫頭,有些氣急敗壞地呵斥。聽那聲音有些像入夏的,更何況離那麼遠,都能聽見其中的驚駭。當三人匆匆趕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了人。王妃皺緊了眉頭,立秋連忙輕咳了兩聲,眾人瞧見王妃來了,紛紛退讓到一邊。王妃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臭騷味兒。她皺緊了眉頭,早有人把附近的燈籠點亮了。入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眼瞪得老大,眼神呆滯。王妃靠近點,才發現那股難聞的味道,是從入夏身上發出來的,她被嚇得竟是尿了出來,褲子早已溼了一片,地上的水漬也已經結了冰。王妃後退了一步,眼眸中閃過一絲嫌惡。轉頭對著身邊的立秋使了個眼色,立秋會意立馬上前幾步。“入夏,入夏,怎麼了?”立秋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聽到熟悉的聲音,入夏才回過神來,機械性地扭過頭來。“不不不,秀兒,不是我害死你的。你知道的太多,你必須得死。你背叛了斐姬賣主求榮,死了也活該,不要來找我。”入夏一下子將立秋的手拍掉,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聲音裡透著哀求。四周的下人都低著頭,誰都不敢說話。入夏的話語就越發的清晰,敲打在心底讓人一陣陣發寒。“立秋,讓她閉嘴。”王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有些氣急敗壞地呼喝道。入夏聽到王妃的聲音,一下子轉過臉來,幾步就要往前走。“主子,你快救救奴婢,奴婢好怕。秀兒來找奴婢了,她說她死得好慘,主子,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入夏的聲音帶著哭腔,整個人都跟著顫抖了,說到最後只是無意識地重複。王妃挑起眉頭,厭惡地後退了兩步。鼻子輕輕皺著,那股騷臭味順著冷風吹過來,讓她胃部一陣洶湧。“主子,入夏投井死了。”玉葉手抱著暖爐走了進來,臉色透著蒼白。花聆正用梳子沾了頭油替阿九梳頭,聽到這句話,手一抖竟扯下一根青絲。阿九揮了揮手,眉頭輕輕皺起。“怎麼一大早就講這個晦氣的?”花聆對著玉葉瞪了一眼,再次將梳子插入阿九的青絲之中,小心翼翼地梳理。“今早還沒起王爺就派人去舒興閣,說是要請入夏去芳儀閣做糕點。結果到處找不到立夏的人影,在井邊上發現她戴的簪子,人撈出來的時候已經死僵了。”玉葉把暖爐放到了阿九的手邊,臉上努力保持著鎮定。一大早訊息就已經傳了出來,估計這會兒子連老夫人那裡都聽說了。花聆的手直打哆嗦,咬著牙才挽起一個如意髻。阿九輕蹙著眉頭,從匣子裡挑出一隻錦玉簪遞給了花聆插於髮間。“昨個兒斐姬的鬼魂又去了舒興閣?”她站起身,理了理羅裙上的褶皺,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冷笑。秀姬還真是厲害,竟然能夠發動王爺替她張口要入夏。李婆子沒了,現在又死了入夏,難不成這秀姬下一個目標是王妃?“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不是斐姬,是秀兒。”玉葉皺了皺眉頭,舒興閣又開始戒嚴了,那些流言自然也不能全信的。王箬芝憋著一股子火氣,一大早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昨個兒半夜起來遇上大小便失禁的入夏,清晨又被人打擾了美夢,導致她現在是頭痛欲裂。立秋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梳頭,外面的聲響終於漸漸小了下去。“可辦妥了?”王妃攏了攏額前的碎髮,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立秋的手一頓,連忙點頭。“入夏昨個兒上茅房受了驚嚇,王妃吩咐她好生休息。沒想到一早起來,就投井自殺了。”立秋冷著聲音說出來,卻感覺自己整個掌心裡都沁滿了冷汗。心臟也跟著漸漸變得發涼,跟在王妃身邊十幾年的陪嫁丫頭,都能眼睛不眨地捨棄。不由得讓她心驚膽戰,伺候王妃也越發的小心翼翼。“不過就是死個丫頭,竟然敢擾了本妃的清夢。風水輪流轉,秀姬那小蹄子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否則我讓她生不如死。”王妃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地說了一句。她抬起頭,看著銅鏡中的女子,唇紅齒白。只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