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輕笑出聲,抬起頭倒是心情大好地看向玉葉。“府上添了這麼多人,看樣子又要熱鬧起來了。”阿九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欣賞著指甲上剛染的豆蔻,臉上的笑意始終淡淡的。玉葉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阿九,見她神色如常,也就放下心來。阿九現如今的神色非常好,就像是剛進門的小媳婦兒一般,臉頰上散發著少婦的紅暈,那是胭脂都弄不出來的。“主子,王爺來了。”花聆打起簾子,小心地通報了一句。趙子卿身穿黑色的裘衣,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頭上的玉冠泛著幽光。他隨手脫下裘衣遞給一旁的花聆,露出內裡寶藍色的長衫,眉眼間多了幾分春風得意。“喲,幾日不見,王爺怎地變成了玉面書生了?”阿九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手撐著下巴,語氣裡帶著十足的調侃意味。王爺還沒跨進裡屋,就已經被她的話語逗笑了。“瞧瞧你這張嘴,在屋子裡呆久了,卻是越發的厲害了。”王爺走到她的跟前,抬起手就先捏了兩把阿九的臉頰。女子的肌膚似乎變得更嫩滑了,他的手就多停留了片刻。有些涼的手指捏在臉上,薄繭觸碰帶來的微癢,不由得讓阿九往後縮了縮。“趙郎,是哪個女子把你扮得如此俊俏,快說與奴家聽!”阿九握住他的手腕,一邊掏出懷裡的手帕遮住臉,嗓音拿捏著戲文的語調,尖聲細氣的倒是嬌嗔十足。王爺仰頭放聲大笑,一把將她擁進懷裡。“我的好阿九,怎麼寵都寵不夠你啊!”他尖尖的下巴抵在阿九的背上,帶著些許的疼痛,聲音裡透著十足的寵溺。阿九的頭靠著他的頸窩,聽到他的這句話,心不由得顫了顫。王爺的情話真是越講越好聽了,如果不是前世深至骨髓的愛早已化為融入骨血的恨,恐怕現在的她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阿九不要王爺一直寵,只要每天分出一刻想起妾身就好。”阿九的雙手攀上他的後背,聲音裡也透著十足的溫柔,只是眼神中卻隱隱露出一絲陰冷。王爺身上這件寶藍色的長衫,還是他倆相遇之時,王爺摯愛的樣式。那個時候王爺還只是趙子卿,翩翩少年,氣度不凡。只是趙子卿在毀約之後,就再也沒穿過類似的樣式。阿九記得,進門過後趙子卿似乎一下子從少年變成王爺,只是今日再次穿起,氣度更加不凡,這件衣裳也不是為了她時阿九而穿。“好,本王一定日日都把阿九放在心上。”王爺微微鬆開她一些,再次捏起了她的臉頰,笑意越發變濃。“王爺,阿九想去一趟寺廟,為我們的孩子祈福。”阿九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懇求。王爺按住她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眸,輕皺起的眉頭證明他有所顧慮。“阿九,我知道你希望孩子平安,但是現在哪裡都比不上府裡安全,還是不要亂出門的好。”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閃過一絲擔憂。阿九的心裡頓時警鈴大作,王爺的話語裡,隱隱流露出一絲不對勁。莫不是府外有人也盯著她肚子的孩子?才讓王爺如此諱莫如深。“妾身也就是偶然想起,在府上抄經祈福也是一樣的。”阿九收斂起腦海裡的胡思亂想,臉上露出恬淡的笑容。王爺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些許的愧色。“本王若是得空了,也過來和你一起抄經。這個孩子對你我來說,意義都非常重要。”王爺拉住她的手腕,輕輕將她的柔荑包裹在手掌之中。阿九依偎在他的懷裡,習慣性地將他的另一隻手覆在小腹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安寧的時刻。只是阿九卻是渾身冷汗涔涔,她必須得加快步伐,否則一切都白搭。自那日後,王爺果真得空就去芙蓉院,和阿九一起抄經祈福。兩人面對面坐著,中間橫著一本經書,認真地抄寫著。只是阿九最近的注意力不怎麼集中,說是祈福總會半路調皮,倒是經常拉著王爺說話,美其名曰和孩子增進感情。“王爺,您可是沒認真抄寫,怎麼寫了這麼久,就寫了這一張?”阿九手撐著下巴,毛筆早就被丟在了一邊,語氣裡有些嗔怪。王爺抬起頭,有些無奈地輕舒了一口氣,又開始了。“本王今天請安過後就來了,少說也寫了十張。”王爺邊說邊用眼神示意一旁,卻是猛然頓住。本來在他手邊,被收拾整齊抄好的幾張紙,全部都不見了,而阿九的懷裡卻抱了一堆。“王爺,這真是妾身寫得,不信你瞧著。”阿九嘻嘻笑了兩聲,從王爺手邊抽走了他正在寫得紙,隨手拿起毛筆就開始寫。王爺端詳著再次回到手中的宣紙,臉上露出一絲驚詫,轉而嘴角又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宣紙上那幾個墨跡未乾的草書,和他親手寫的字,粗看之下竟是如出一轍,若不是他自己,恐怕也不會發現。阿九專門模仿的字跡,就連他偶爾的小習慣都學得很像,只是女子的腕力畢竟不能相比,筆鋒少了些許的犀利。王爺又隨手翻了幾張阿九自己寫的,宣紙上的字跡竟都是草書。“你不是喜歡楷書嗎?怎麼忽然學起本王寫字來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