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最近老夫人總是給恆側妃穿小鞋,沒想到竟連日日過去服侍的秋姬都討不了好,這老夫人真是越老越煩人!“我也糊塗了,快去芙蓉院通知恆側妃。你仔細著些,別讓其他人瞧見!”秋姬聽她提起恆側妃,才想起正事兒,連忙將手上的茶盞扔到了一邊。兩人投靠頭低聲耳語了幾句,待秋姬將老夫人前前後後敲打她的話說完,紅鯉已經是白了臉。“這老人家當真是希望家宅不寧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安哥兒也是她孫子,她成日裡惦記著這些有的沒的,十足讓人寒心!”頓了半晌,紅鯉嚥了口口水,低沉著聲音。秋姬明顯有些乏了,揮了揮手:“快去快回,莫讓其他人瞧見!若是恆側妃有什麼法子,還請她多提點我!”紅鯉當下也不敢耽擱,連忙尋了個由頭就去了芙蓉院。阿九當時正逗著兩個孩子玩兒,聽紅鯉說完話之後,直接臉色就冷了下來。“老夫人真是閒得慌,她既認了福哥兒做孫子,我還真得讓她看清楚了這寶貝孫子。你回去告訴秋姬,今個兒她的情意我記住了。日後只要情勢不變,有我時阿九的活頭,斷不會讓人欺負了她!”阿九揮了揮手,讓兩位嬤嬤將孩子抱了下去,冷聲叮囑著紅鯉。紅鯉連忙點頭,默默記在心底。輕輕地鬆了一口氣,主子這樣明確放出話要保一個人還是頭一回。看樣子秋姬這次是賭贏了,她那樣的身份必須得依附著別人,才能活下去。王妃那條路算是斷了,老夫人偏偏又安排了這樣的路,也只有搞好和恆側妃的關係,才有命活。“主子,哥兒和姐兒還小,您是不是再多派些人手?”紅鯉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關鍵時刻,若是兩個孩子出了差錯,後院的格局很可能會大變。“不妨事兒,人越多反而容易渾水摸魚。”阿九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心底卻暗暗有了些計較。“玉葉,你找人去打聽一下,京都裡有沒有擅長看嬰兒病症的大夫?”阿九輕聲喚了一句,玉葉點了點頭就退了下去。阿九又把花聆喊到身邊,仔細地說了幾句話。才斜躺回床上,盯著帳頂發呆。後院這幾日,十分的不安分。流言更是傳得厲害,並且震驚了整個後院。“哎,可憐福哥兒那麼小的人兒,日後若真是個痴傻的,那多可惜啊!”其中一個丫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可不是,往日瞧著王妃寬容大度,府上這麼多姬妾,也沒和王爺哭過!沒成想,對著這個無知的孩子倒下得了手啊!”另一個丫頭臉上露出心痛的神色,同樣也壓低了聲音。還有一個婆子也插了進來,撅了撅嘴巴,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你們這些沒男人的人,哪能知道正妻的手段。那些妾不過是個玩物,上不得檯面的,這孩子可不一樣,多一個小子日後就得和小世子搶家產呢!”不少下人聚在一起,討論著現如今後院傳得快發瘋的流言。更有人把福哥兒擺滿月酒的時候,王妃急忙地抱福哥兒抱回去,又請了大夫來,緊接著王爺又氣勢洶洶地衝到了舒興閣事兒來說道,都說那次王妃定是給福哥兒下藥了。流言是越傳越難聽,總之就說王妃苛責了福哥兒,甚至下藥導致福哥兒智力受損。當然這些留言傳得再兇,卻是沒傳到舒興閣和清祥閣裡。自然沒有那沒眼色的丫頭婆子,把這話兒告訴王妃。原先那些上趕著巴結王妃,也不敢在她面前提這一茬。而老夫人那裡,則是有人故意攔著。“主子,這話不讓王妃知道就罷了,攔著不讓老夫人知道是為何?”花聆半跪在地毯上,替阿九倒茶,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屋子裡只有主僕二人,玉葉則去忙其他的了。所以花聆也大著膽子問出來。“這事兒讓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只會想法子把訊息壓下去。到時候再把王妃叫過去敲打一番就罷了,即使傳到王爺耳朵裡,也有老夫人護著。但先瞞著的話,王爺去興師問罪的時候,才會精彩!”阿九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只是心底還有個想法卻沒說出來,最好讓老夫人依然跳出來護著王妃,那個時候王爺若是和老夫人生了嫌隙才最好不過。當流言傳了幾日,王爺偶然一次來後院,瞧見幾個婆子丫頭聚在一起說話,難免火氣上湧。讓玉石過去抓了幾個人來問,才知道這件事兒。當時他就紅了眼,冷著聲音指著那些議論的人,對玉石吩咐道:“把這些人都先關到柴房去,本王去問過王妃,再拖出來詳細詢問!”那些人幾乎都要哭爹喊娘,但是對上玉石那張冷臉,都紛紛閉上了嘴巴。被幾個小廝粗魯地扔去了柴房裡。舒興閣裡,王妃正無趣地核對著賬簿,外屋的福哥兒每日一哭又到了時辰。王妃皺了皺眉頭,雙手捂住耳朵假裝聽不見,自去看著賬簿。“哐當!”卻不想關緊的屋門猛地被踢開,王妃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就看到了王爺那張盛怒的臉,心猛地一沉。作者有話要說:南京已經三度了,抖一下。多穿衣服武裝自己啊,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