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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龍門飛甲》

田辦事多年,很清楚如何邀功,如何展現自身的價值。

皇帝設立西廠雖有萬貴妃的提議攛掇,但真正想設立西廠的就是皇帝。皇帝一直沒有安全感,希望擁有直接屬於自己掌握的情報勢力,這才在萬貴妃的言語下順水推舟應了這件事。他想要確保西廠穩穩立於朝堂,必須將東廠錦衣衛都壓在底下,能力作為令皇帝滿意,才會獲得更大權柄,支撐自己做更大的事情。

“停車。”桃朔白拍拍車壁,下車前雨化田說道:“抵達皇宮前,必會拿到你要的東西,她會留口氣。”

羅碧雲雖是階下囚,但為防止意外,人是捆綁後塞在一輛遮擋嚴密的馬車裡,前後左右皆有番子嚴密守衛,沒有督主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桃朔白取出雨化田給的令牌,驗查無誤,方才放行。

臨上車前,他朝車隊後面望了一眼,緊隨在羅碧雲車後還有一輛遮擋嚴實的馬車,由素慧容親自押運。他便知裡面的人是凌雁秋。原本按例,凌雁秋是要坐囚車,但素慧容求情,說凌雁秋曾十分照顧她,又說其情郎趙懷安已死,凌雁秋本人就似半個死人一般,就給她留最後一份體面。

雨化田在容忍範圍內,對屬下的要求還是很寬容的,便允了她。

凌雁秋的結局已是一條死路,用來彰顯西廠能力,打壓東廠,震懾朝臣,與羅碧雲的作用類同。或許被凌雁秋救過的人贊其是女俠,為此痛恨朝廷,可當初被凌雁秋殺過的人呢?

凌雁秋曾化名金鑲玉,在大漠開了家龍門客棧,同樣是等著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來臨,屆時取白上國皇宮內的黃金。在等待的幾年裡,她這家客棧不知殺了多少來往客商,不但奪其財,還將屍體剔肉做成包子,賣給往來行商。這種白肉,但凡道兒上的人多少知曉,反而不會吃,不知情吃下包子的都是正經商旅。金鑲玉此舉已不是單單謀財害命那麼簡單,完全是觸動了為人的底線,算好人嗎?

三年前趙懷安等人來到客棧,預備出關,若非她一廂情願看上了趙懷安,拿密道逼迫趙懷安與她成親,為此耽擱了時機,最後只怕趙懷安的戀人邱莫言不會死,趙懷安一行早順利出關,客棧也不會毀於大火,她依舊做著老闆娘等著黑沙暴……或許,三年前的事情改變了趙懷安,卻成全瞭如今的凌雁秋。

而趙懷安是俠士,是好人嗎?

俗話說:大丈夫不拘小節。何事是小節?原本故事中趙懷安追著雨化田到了驛站,為破雨化田圍困之計,故意丟掉自己鞋子,結果拾到他鞋子的民夫因此喪命。

於雨化田而言,西廠是他的助力,皇帝萬貴妃的寵幸是他的依仗,他對江湖人的追殺都是旁枝末節,與他要做的大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車門響動驚到羅碧雲。

羅碧雲被灌了藥,全身虛軟的癱在車上,頭髮凌亂,面色蒼白,又因重傷不曾診治,時不時便要承受心痛的折磨。為防止藥力提前散了,也防止她有什麼其他手段,她的臉上被戴著了一個特質的鐵口罩,哪怕她能說話,也只會發出嗚嗚之聲。

當看清來人,羅碧雲眼中湧現陰毒的憤怒,可很快,她又十分克制的收斂了,一雙眼睛平靜如水,靜靜的與桃朔白對視。在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殘忍又快意。

桃朔白坐在車門邊,神情始終平淡,一開口就激的她失態:“別白費力氣了,你的眼睛對我無用。”

羅碧雲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外人不懂精神力法門,又見她是運用聲音蠱惑人,便認為是惑音術,對也不對。羅碧雲慣常確實是使用聲音作為媒介,但她還有一個保命符沒有示過人,那便是她的眼睛。修煉到深處,不僅聲音能奪人神魂,便是眼神也能殺人。

桃朔白憐憫的看她一眼:“你能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變數,又怎麼能自負的認為能掌控一切?我要精神力法門最後一重的口訣心法,你若不想吃苦,就自己說出來,等我動手,你的苦痛遠非現在可比。”

羅碧雲胸口起伏難平,最終卻是閉上了眼,顯然是不打算聽從他的勸告。

桃朔白其實覺得她挺可惜,原本依著她的手段和心性,本該成就一番令人仰望的事業,可惜、她當知道這個世界是一個所謂的劇情,劇情一開始,她自認掌握先機,就自負起來。殊不知,當她踏入大漠,每一步自以為的算無遺漏,都是將她往失敗的深淵拖行了一步。

桃朔白本來也不是那等口才利索的,更沒勸服人的經驗,也不愛花費那等力氣,見她如此姿態,便不再多言。

他雖不會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