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受不了被她們打趣,很快轉移了話題,說要見見繡坊明面上的東家,蘇綿雨。
這是第二次見蘇綿雨,她態度仍然恭敬,還有點見上級的緊張,給秦蓁奉茶端水,禮儀周到。
秦蓁淡望著這個比她小一歲的女子,與她隔幾相坐,聽她講述繡坊事宜。
須臾,蘇綿雨離開一會,去取來一本小冊,恭敬奉上:“東家,這是我擬定的外出跟陶家合作名單,想由東家來決策。宮師傅說我即便是明面上的東家,也是您重要的左膀右臂,一些瑣事可由我自行處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看著處理了,但像這等大事,還是得請東家做主。那些小事,我也列出了一個單子,給三位師傅過目,他們若覺得重要的,可以重提稽查。”
行事有度,幹練謙和。秦蓁滿意的點頭,開啟冊子:“陶家是哪一家。”
蘇綿雨道:“陶家是鄰城阜陽,賣各種雜繡的商戶之家,在阜陽名聲顯赫,是值得合作的一家。陶家主有幸光臨金陵那幾天,正是蘇家往來繡莊頻繁的那幾日,陶家主隨風逐流,也去繡莊參觀,發現我們的蜀繡是上等的極品。他透過林淵找到了我,說要跟繡坊談樁買賣,他在阜陽開的商鋪極缺蜀繡,要我們派個人過去專門打理蜀繡一塊,並且負責兩城之間蜀繡事業的合作。”
其實提起陶家,再提起阜陽地點時,秦蓁就清楚是哪一個陶家了,因為陶家是頂頂有名的刺繡商戶,一切就如蘇綿雨概述那樣。能得陶家青睞,這個機會萬不能錯過。
秦蓁隨意翻了翻,對上面的人不是很熟悉:“你宮師傅最擅長排布人選,跟她商量過了嗎。”
蘇綿雨點頭:“這些就是跟三位師傅商量篩選下來的人。東家可以不必急著做決定,可去繡房觀察一二。跟陶家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天呢。”
秦蓁覺得有理,便放下冊子,去了繡房。
選擇這個人選,在她看來要符合兩點條件。
一要為人溫和,擅於交流。去阜陽重不在刺繡手藝,而是傳播蜀繡,負責兩城間的溝通。
二要敦厚守禮,必須得是新手。倘若是老手,未免不有二心,另在阜陽開闢天地。
秦蓁想著,甚至派去那的人兩到三月後,就需換掉一個重去。
甄選的人中,還有男繡者,秦蓁不論性別,一視同仁的進行勘察。
人數雖少,不到二十人,卻要透過各方面探查,快到了回家的時候,秦蓁只看完一小半,揚言下回來再看。
蘇綿雨說不急,恭送東家離開繡坊。
秦蓁抽出點時間,又去了趟杭蜀繡莊。她在對面茶肆,觀察著,往日門可羅雀的繡莊,如今不到一會,就有三兩個人進去,斷斷續續,絡繹不絕的。暫時達不到輝煌鼎盛,但終於有了起色。
可惜她不能進去,親眼看到客人們挑選繡品時或歡喜或挑剔的目光,不過很快了。
秦蓁叫小二去對樓傳話,片刻,林淵便從那邊直走過來。
二人坐在茶肆角落,小聲的談話。
本來林淵去秦蓁再去酒樓雅間,他請客,只是秦蓁不願。
正事沒談完,林淵心不在焉的,突然另起話頭:“東家,你生活得還好嗎。”
秦蓁:“很好,多謝林叔關心。”
林淵渾然不當回事,沉重嘆息:“你跟一頭蠻牛在一塊,怎麼會生活得好。那個人不明白你的壯志抱負,不懂你的才情橫溢。秦蓁,你應該需要一個強大的男人保護你,守護你的事業。”
端茶的手,垂落下來,茶杯被她重擲於桌面,發出‘當’的震音。
秦蓁蹭的站起,冷眸微眯:“簫清羽是我夫君,請不要在我面前詆譭他。林叔,你有閒心關注這些瑣事,還是將這份心力放在繡莊上面吧。”
沒有了談下去的心情,秦蓁冷臉走人。
夜涼如水。
衾被下,擁著一對人,彼此的熱度交融在狹窄的方被空間,暖烘烘的。
簫清羽今下午早早回家,卻不見大小姐,心急如焚的等到這時候,此刻彷彿失而復得般,緊擁著她。
秦蓁被勒得呼吸困難,推搡他:“幹嘛抱我抱那麼緊。”
簫清羽放鬆一些,怔然道:“我下午趕早回來,你不在,我很想你。”
秦蓁向上仰望他,無奈撇嘴:“難道我們以後都要膩在一起不成。現在沒有大娘管束,不用等到趕集,我就想隨時可以去城裡了。不行嗎。”
簫清羽不知該如何道明,心中的焦慮。他並不是要時刻栓牢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