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雖對命理之說不是很在意,但因為孃親的早逝,這件事始終像根小刺哽在心頭,沒想到還有這層真相。
秦文柏掙脫開身後僕人的桎梏,衝到姜如巧面前,氣喘的逼問:“姜如巧,你騙了我十五年?”他自以為精明一世,沒想到被後宅婦人耍得團團轉,見妻子默不作聲,又去搖晃秦瑟:“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秦瑟朝母親跪下,聲淚俱下:“娘,姐姐本就失去了生母,日子孤苦,你還從小栽贓給她禍名,讓她更不得爹的寵愛,你也是當孃的人,於心何忍啊。我以前不敢說,是怕爹懲罰你,我已經很對不起姐姐了……現在將繡莊歸還姐姐,是欠她的,你就不要再拿這件事去害她了。不管爹怎麼對你,以後都有我照顧你。”
姜如巧用尖銳的指甲去戳她額穴,指甲合攏揪她皮肉,生吞活剝的眼神:“她給你灌了什麼迷丨魂湯,讓你連我都不顧,啊?”
姜如巧想到某件事,蹭的站起來,一腳踹向女兒的心窩:“小賤人,是不是你跟大賤人一塊合謀,攛掇我掉包新娘子的?!”
第70章
秦蓁擰眉使了個眼色,旁列的兩個男僕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姜如巧。
那一腳踢得不輕,秦瑟捂著胸口跪伏在地,乾嘔不停。
“哈哈哈,害我淪落到今天的,竟是我自己的女兒。秦蓁手段真高啊,答應給你沈家的榮華富貴,就把你收得服服帖帖,殺千刀的女表子!”
秦瑟顫巍巍直起上半邊身,仰視發怒的母親,搖頭辯解:“姐姐是對我有恩情,但不是這個。嫁去沈家,脫離我一介賤婢的身份,也是我所願,怪不著姐姐。”
“她對你有什麼恩情?什麼天大的恩情能比得過我生你養你的恩情,讓你背叛我?!”
“你是生了我,可你養過我管過我嗎,”秦瑟神色淒涼,“在我十歲以前,您一門心思都在怎麼當上秦家主母,怎麼給爹生一個兒子鞏固地位高上。”
“那時我還是個燒火丫頭,受欺負了去找您,面都見不著,是小姐看到,出手護我。後來她把我帶在身邊,讓我不受那些下人的欺負。”
“您在尋求民間古方開壇作法生你的兒子時,都是姐姐在陪伴我。”
“十年過後,莫說生兒子,你連孩子沒再懷起過,這時您就有點心灰意冷,想起我這個女兒來。直到我定下嫁去沈家的事情,那是我,最能感受到母愛的日子,您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把下半生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
“我說這些沒有怪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姐姐和您對我來說,一樣的重要。求您別再為難她了。”
秦瑟說完重重叩了一個頭。
姜如巧頹然垮下,沒想到最後唯一一個可以信賴的親人,多年來一直對自己藏有這麼多這麼深的怨念……
秦文柏眉頭絞起,懶得去搭理那母女,心頭藉機醞釀措辭。
他看向秦蓁,神態軟和幾分:“蓁兒,你都聽到了,一切都是姜如巧搞的鬼,若不是她離間我們父女,我們怎麼鬧到這番田地。咱們,還是父女吧?”
“嗯。”秦蓁應了聲。
秦文柏喜上眉梢:“那繡莊,還是給爹吧。別看爹家大業大,其餘的都是些小打小鬧,沒有繡莊支撐,不是又要回到前幾年門庭冷落的日子?你始終流著秦家血液,要為秦家大局著想啊。”
秦蓁歪頭靠在桌案上,輕揉額角,有些犯困:“其餘的還能商量,歸還繡莊,不可能。”
“你!你還膽敢說繼承你孃的天賦異稟,你娘是何等嫻雅溫柔的女子,哪有你這般心機歹毒,想方設法謀自己父親的財產!”秦文柏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吵了起來。
秦蓁唇畔泛起冷笑,冰冷吐字:“我娘就是看出了你的無情無義,才留下手書,為我鋪路。若不是你年輕做那些勾當,怎會惹我娘心中鬱結,花季凋零。當初她病了,你所謂的日夜守候,不過是監視她不讓外人接觸,牢控繡莊。你這種人,不配提起我娘,更休想拿我娘來壓我。”
秦文柏氣喘的捂著胸口位置,眩暈的眼神陡然定住,想起某件事情,“你給我滾,這塊地皮還是老子的,也是你娘當初精心挑選的,老子不會允許你在這做生意!”
雖已是螳臂當車,對如今的杭蜀繡莊來說,換個地方做生意並無兩樣,他也要佔著一絲一毫的贏面不放。
秦蓁正要說什麼,被秦瑟撲過來抱住她的手,楚楚眼神祈求示意她。
父親在那氣得臉色發紫,怕再一打擊下去,真出什麼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