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訕笑著,不好意思的抓著腦袋。
“現在這社會,還有這麼窮的嗎?”我納悶兒的望望他,把吃驚的目光投到了受氣包的臉上。
受氣包長嘆一聲,“有自然是有的,我們寫生曾卻過一次太行山的老深山裡面,你不去那裡根本就不能理解那裡有多麼的窮困和落後。一個小村子只有五六戶人家,一輩子沒有出過大山,更沒有見過汽車和電燈,屋子裡只有一個破被子和一面舊涼蓆,什麼都沒有,真正的家徒四壁。為了給我們住的那個房東家裡改善一下伙食,我領著學生去河裡給他們捉了一條大鯽魚燉著吃,但你猜怎麼著,人家確死活不敢吃,知道什麼原因嗎?”受氣包望望我,神秘的問道。
“不會是因為那兩條死魚還睜著眼的緣故吧。”我嘿了一聲道。
“算你猜對了。”受氣包嘿了一聲拍了下巴掌,兩手一攤道:“當時人家就說:‘怎麼死了還會睜著兩隻眼呢,太可怕了,打死我們也不吃。天啊!他們竟然是從來沒有吃過魚的!”
“怎麼會這樣?”我訝然道:“最原始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存狀態,也應該能知道河裡的魚能吃啊?你不是在我面前胡吹吧。”
“我怎麼敢在你面前胡吹呢,這都是事實,親身經歷。”受氣包苦笑道。
“你們寫生?”那個男老師聽到了我們的話,納悶兒的問道:“你們不是……”
“我們是保平師專美術系的教師,也是想來這裡招幾名人體模特的。”受氣包笑道,掏出了自己的教師證書,遞了上去。
男子接過來,看了看,笑道:“原來是兄弟學校的啊,這沒問題,恰好我們學校的一位評委家裡出了些事,來不了,不如就由你們二位來客串擔當一下吧。這位怎麼稱呼啊。”他向我指了指。
“這是我們學校的王老師,專教美學理論和中外美術史的。”受氣包替我說道。
“失敬,失敬,專攻美學的,那更是專家了,一起過來吧。”他說著,向我熱情的伸過手掌,笑道。
“哪裡啊,都是同行,說這些多見外呀。”我笑道,和他握過手後便一同向外走去,經過瞪大眼睛瞅著我們倆的香雪時,我忍了忍沒有看她,畢定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嗎?
受氣包在和這名男老師一起走到門口時,他回頭對那個沒內褲穿的男人說道:“如果你實在借不下,就去我們保平師專做模特吧,不用應聘,我已經面試合格了。”
美院的男老師確呵呵笑道:“這可不行,先說好了呀,我們挑完了才能輪得到你們,這可是原則。”
“好,好!尊重你們的意見。”受氣包點著頭笑道。我則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面,心裡確撲通撲通的亂跳著想道:“自己當評委,那這些前來應聘的女模特們的身子不就光明正大的全看到了嗎?哈哈,這真是飛來的豔福啊,不看白不看!”
在405的房間門口的玻璃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面是黑色的大字,“人體模特招聘室”,齊腰高的窗戶很大,裡面被白色的棉布遮擋得嚴嚴實實,透露出這間屋子的神秘。其它房間裡有些年輕的學生正在向我們這裡張望著,在那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張極為漂亮的如花的臉龐,那是秋雪,她大概也望到了我,神色一怔,誘人的小嘴馬上便驚愕得張開了。
我向她笑了笑,便跟在這兩位貨真價實的老師身後,堂堂正正的走進了屋子。屋裡面是和301同樣大的房間,只不過在房子的正中擺著一排桌子,幾個評委老師正在那裡坐著聊天,靠近門口的是供模特們使用的大寫生臺,最裡面的牆角處有一塊用白棉布拉起的帷帳,顯然是用來模特們換衣服的地方,透過後面的窗戶,能隱隱約約的能看見裡面還有一把椅子,我心裡暗暗想到,不知道這種朦朦朧朧透明的效果是不是也是美院特意安排的。
領我們來的那個老師直接把我們領到了柳夢面前,介紹了我們兩人的來歷。柳夢邊聽邊微笑著望著我們。我仔細的觀察著面前的這位主考官,二十六七歲的年紀,白晰的面板,精緻的五官,眉心間一粒嫣紅的米粒大小的眉人痣,水汪汪的眼睛大而有神,充滿著靈動之氣。聽完了那個男人的介紹,她伸出了纖細白嫩的手,微微笑著說道:“歡迎子弟學校的朋友參觀指證。”
握住她伸過來的滑嫩的手掌,我微微笑道:“大門雖難進,但主人確很好客。”邊說邊仔細的瞅了瞅她的臉,心中一動,面上的神情也微微奇異起來。
柳夢理解般的笑笑,說道:“是不是你也懂些相學啊,看到了我這顆痣而生出些感慨。”
“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