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飛心中忍不住讚歎一聲:“好雄壯的漢子!”
“嗚嗚嗚”一陣急促地號角聲響起,大地突然之間震顫起來,轟雷一樣的馬蹄聲驚破了草原的安靜,從他們的正前方滾滾傳來。
眾人互相瞅瞅,臉上都掩住的驚疑。
“格赤烈的情報有這麼出色嗎?出師未捷身先死——聽這馬蹄聲,至少有百騎,若全是精銳騎兵,在這莽莽草原上,有幾人能夠倖免?
馬上騎士皆是黑帽黑衣黑靴的百多騎在眼中跳動了幾次,隨著此起彼伏的長嘶,瞬間靜止在視野中。
看著六騎人馬被不成比例的強大對手包圍,凌雲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古曼丹麗再次當起了傳聲筒。
“天雷,傷了人,這樣就想走了嗎?”
“某家活了三十多年,也不知傷過多少人。從來都是大搖大擺地來,又大搖大擺地走,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是嗎?只怕你不知道被你砍掉一隻胳膊的是誰吧?”
“烏魯管家,在德爾巴拉族領土上,每一個牧民說到你的名字都會高高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好漢子,誇你是博納赫彥的一隻雄鷹。今日卻為何不問緣由,張口就向某家問罪,這可不是你往常的風格?”
“多謝誇獎!我如不是已查清問明,是你老兄一言不和,拔刀相向,我怎敢攔阻你這位在草原聲名赫赫的勇士?”
“那個小子縱馬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狂奔,撞倒了一位老人家。他不但不道歉,反而故意用馬蹄去踏,如不是某家攔阻,那位老人家哪裡還有命在?事後這小子不但不感謝某家,居然口吐狂言,讓某家向他磕頭賠罪。你說這樣是非不分混蛋透頂的小畜生留他在世上何用?但某家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手上沾染太多的殺戮,只取了他一條胳膊,算是給他一個教訓。烏魯管家,你說某家在這件事上,哪裡錯了?”
“真的如此嗎?來呀!請諾日布老人家出來。”
古曼丹麗的聲音嘎然而止。
凌雲飛暗叫一聲糟糕,依他的見識,隱隱知道這位天雷大事不妙。
天雷聞聽此言,心頭下意識的一沉,一絲不安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這位叫諾日布的老人傴僂著腰身,躅躇地從馬群后來閃了出來。他渾身抖個不停,眼光閃閃爍爍,儘量避免與天雷平靜的眼神相對。
天雷臉上慢慢浮起自嘲的笑意,片刻之間,他好象意識到了什麼,迅速換上了和熙的笑容。
“老人家,你還好吧?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隨著古曼丹麗迷人的嗓音再次在空中飄蕩,天雷的話傳進了大家的耳朵。
“我很好,很好。他們也對我很好。只是……”諾日布抬頭看了一眼天雷,馬上又把頭垂了下去。“只是……”他囁嚅半天,終是沒有說出天雷想聽的話。
“只是什麼?你說出來,由我為你做主。”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話音到此又斷了。
“諾日布老人家,請你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再複述一遍。記住要實話實說呀!否則博納赫彥神怪罪下來會有何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烏魯在旁邊催促了一句。
“老漢知道了。這就說。”古曼丹麗的聲音悶悶的,想是她在儘量模仿諾日布的語調。
“今天后晌,這位天雷勇士……這位天雷勇士看中了海日圖少爺的馬,……他……他……”老人猛烈咳嗽起來,話音就此打住。
“他怎樣啊?你快說呀!”無數地聲音高聲催促,彷彿驚雷一般,諾日布老人心中一驚,搖晃了一下,坐到雪地上。
天雷身形一晃,躍下馬來,將諾日布老人扶起,替他撣了撣身上的雪,溫言道:“老人家,你想怎樣說就怎樣說,我絕不會怪你的。”
“天雷,你現在賣乖討好,已經晚了,你早幹什麼去了?”烏魯臉色一沉,“諾日布老人家,你就照實說吧,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的。我們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老漢省得,省得。”諾日布老人垂下頭,喃喃又道:“他們一個非要買,一個咬定不賣,越說火氣越大,於是……於是就動起手來,於是……海日圖少爺的胳膊就少了一隻。”諾日布說到此處,身子一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竟然昏了過去。
天雷剛想向前攙扶,烏魯身形一閃攔在了他的面前,“天雷你自顧不暇,居然還想傷害諾日布老人家,簡直是太沒有人性了。”
天雷臉上似笑非笑,眼睛斜睨著烏魯,淡淡道:“博納赫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