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與達瓦蓮娜比試過,兩人半斤八兩,達瓦蓮娜抵擋不了兩招,她自是沒有在三招內取勝勒瓦的希望。
勒瓦靜靜地站著,在眾人的目光中,在時間的流逝中,在等待未知對手的過程中,他始終目光沉靜,神色從容,彷彿他眼前是青山,是碧水一般。
凌雲飛悶頭而坐,避開了奚蹟言的目光。雖然這是一個很好的與圖裡海拉近關係的機會,也是一個難得的出出心裡惡氣的良機,但他已不是真正意義的年輕人,更不是做大盜時的孤家寡人一個,他要為別人負責,更要對自己負責。理智告訴他,這種時候萬萬不可意氣用事,若要在不得罪巴松錯與結交圖裡海之間做出選擇話,那麼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寧可不要——畢竟落腳之地可以慢慢找,並非一定需要圖裡海幫忙,但是在這種時候,如果得罪了巴松錯這樣的人物,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得不償失。
巴松錯睜開了眼睛,直直向奚蹟言瞧去,淡淡道:“如果沒有人出來接受挑戰,便算我們勝了。”他伸手一招,氣流湧動,一朵花從地面飄起,再伸手虛虛一抓,那花宛如被一根無形的線拖著,飄落到了他的手掌中。巴松錯隨意摘下一隻花瓣拋到地上,“在最後一片花瓣落到地上之時,若是還沒有人出來接受挑戰,我便將達瓦蓮娜帶走。”口中說著,又一片花瓣輕飄飄落到地上。
看著花瓣一片片落到地上,圖裡海覺得就象是一針針刺在了他的心上。“實在不行,只能跟他們拼了。”他狠狠咬了咬牙。自從在路上遇到昏倒在地的達瓦蓮娜,父女相認,膝下正虛的他大喜若狂,自感老天待他不薄。誰知十八年未見的女兒說出的一番話,又讓他如墜深淵——昭寧府處在睿麗王朝、西北部族、西戎三國的交界,巴松錯的大名他如何不知。正是因為擔心巴松錯不利於己,他藉著祝壽的名義,廣約親朋好友,以商量應對之策。奚蹟言的到來,讓他看到了曙光,可誰又會想到,巴松錯也恰恰在此時趕到呢。
“時不我待,若是再等兩天,等自己把一切都準備好,也許勝算要大上許多。”他身具不錯的武功,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的。跟隨巴松錯來的這些人,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沉凝穩健,都是千中無一的好手,若是混戰起來,他這一方的勝算微乎其微。
花瓣還在無聲無息地落下,在場之人除了巴松錯一行,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令人窒息的氣氛壓得人呼吸都粗重起來。
趁人們的視線集中在勒瓦和巴松錯身上,客玉涵悄悄的掩到凌雲飛的身邊,低低問道:“大哥,你的機會來了,還等什麼?”
“玉涵,巴松錯的功力如何?”凌雲飛輕輕問了一句。
“高不可測。”客玉涵眉頭微皺,“不是還有奚伯伯嗎,你還顧慮什麼?”
“你的奚伯伯總不能老跟著我們吧?”凌雲飛輕輕嘆息一聲,“你再看看巴松錯的幾十名手下,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這難得的機會白白流逝?”客玉涵突然踮起腳尖,把嘴貼在凌雲飛的耳朵上,“贏得美人歸的大好機會可不是總有啊,你就不後悔嗎?”
凌雲飛瞪了擠眉弄眼的客玉涵一眼,眼睛飄向了巴松錯手中的那朵殘花。
看到女兒絕望的神情,圖裡海心如刀割,他雙手緊握,跺跺腳,下了決心。
“各位親朋好友,我現在宣佈一個決定——今天只要有人擊敗勒瓦,我就將女兒嫁他為妻,把我的全部財產分他一半。”
“聽到了嗎,你若再不抓緊,就等著後悔吧。”客玉涵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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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府。
“師傅,該下決心了,若等凌冶方從從容容佈置完畢,恐怕我們就沒有多少機會了。”李天涯儘管心急如焚,言語表情卻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
郎碧空望向城下綿延數里的大營,面色陰沉的就象大雨驟降前的天空。“我們只有不到三萬人馬,我帶走兩萬,你手中就只剩不到一萬人了。面對凌治方這樣的一代名將,僅憑這區區一萬人馬要想守住青龍府,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青龍府出現意外,雙魚府必然不保,到那時我們可真的成了落網之魚,只剩死路一條了。”郎碧空眼睛直直盯著遠處帥旗上那一個碩大的“凌”字,真恨不得將它撕成碎片。“不如再等等吧,我估計無極島的援兵也快到了。到那時我們兩面同時突擊,奪取石門府就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李天涯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作為郎碧空的大弟子,隨師二十多年,對郎碧空的脾氣稟性他了解得是一清二楚。郎碧空能韜光養晦隱忍這麼多年,一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