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公子了,就此告辭。”劉三車眼中閃過一抹喜悅,抱拳一禮。
“公子若有機會到西川,要尋在下,在西川府隨便找人一問便知。”劉三車走到門口,回頭囑託一句,將凌雲飛推回屋內,轉身而去。
“商人?自己也是商人,怎麼就沒有這付做派呢?也許劉三車才是一名真正的商人。”凌雲飛自嘲一笑,也不知這般輕易放過此人,是福還是禍?
“西川府隨便找人一問便知。這劉家必是西川有名的大戶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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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飛推辭不得,只好與孤宴衡一起潛回了昌吉拉。
事情與他所料一模一樣——等他們趕到時,別伊全家的腦袋已經全部掛在了城牆之上,當然因為古曼丹麗被他託付在一戶牧民家裡,得已倖免於難。
找人一打聽,才知昨晚在素阿被刺後不久,別伊全家就已遭了毒手。看來帖木扎的手下智囊,早已將一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當當,根本不給別伊這個替罪羊半點機會。
為別伊報仇,凌雲飛是不會做的。政治鬥爭,你死我活,殺幾個替罪羊又算什麼,仇從何來?
從另一方面來說,別伊一死,古曼丹麗在西戎國再無牽掛,凌雲飛這次西戎之行終可告一段落。雖然得失盡在一念之間,但幸運彷彿總在若有若無的伴隨著他,他內心深處的自得之感自是越來越強,一旦這種自信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無形無跡的原動力將推動他無畏地迎接各種挑戰。患得患失的猶疑終於從此時起慢慢從他的身上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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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狄、北卑同時大兵壓境,睿麗王朝面臨成立二百多年來最為嚴峻的形勢。
內患未定,外患復至。
純宗皇帝面臨他登上帝位來,最痛苦最艱難的抉擇——攮外?攮內?若兩者都不可行,那又如何?
燕驥遙、凌治方堅決不同意割讓領土救和,自是在純宗皇帝的意料之中——他們關心的是史筆的清譽,史策上的美名,哪裡是真心為了他這個皇帝。只有南宮峻的話讓皇帝稍稍感到了一絲安慰,畢竟他的出發點全是以皇帝的利益為核心的。
招降張立朝是很好的一招棋嗎。既可在李天涯的前進道路上多豎一道關口,也可給李天涯那個冥頑不靈的小子立個榜樣——只要你降了朝庭,朝庭絕對不會虧待你。
跟北卑、東狄的談判可以慢慢拖嗎?拉攏一邊,打擊一邊,一邊給肥肉,一邊給青草,若能挑撥他們狗咬狗,割塊地給他們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睿麗王朝這麼大,何在乎這小小的一府一縣。只要我龍椅坐得安穩,少塊地,少管幾個人,我還不是照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又不會少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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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朝還是半死不活的樣。他心中明白,沒幾天折騰了——就是能折騰,又能怎樣?既然朝庭許了他石門候,那就石門候吧,總比那個侍郎大多了。三品到超品,湊合吧。
朝庭宣詔的使臣怎麼還不來?張立朝蜷縮在虎皮椅上,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本來嗎,這麼長時間都躺在床上,猛然這麼一坐,還真夠嗆。若不是為了幾個兒子,他犯得著紆尊嗎?看看時日無多,以王的身份薨,總比候要響亮許多吧。奈何兒子不爭氣,若這麼兩眼一閉,世襲候?呸!那三個小畜生配得上這樣的地位嗎?可若不如此,他們恐怕都死無葬身之地,總不能讓張家自此而絕吧。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迷迷糊糊之際,腳步聲響起,那個一肚子草包,還自不知,整天自以為勢的大兒子張石門從“大”殿的門口閃了進來。
張張惶惶什麼,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不對呀!這小畜生拿著一把劍幹什麼?咦!劍上還在往下滴血,這小混蛋肯定又跟人打架了。這個不爭氣的混帳八王糕子!怎麼就沒有長進。
“畜生!”張立朝想大吼一聲,然而身上力氣太差,與其說吼,倒不如說是低語。
“父親。”張石門走上前來,旁邊的幾個宮女太監清清楚楚看到這位大“王子”的身體在輕輕抖動,說話聲也是顫顫的。
“王子,進殿是不能拿著武器的,這是規矩。”被張立朝封為總管的那位傴僂著身子的太監,見到了帶血的劍,膽戰心驚,還是大著膽子提醒了張石門一句。
“規矩?狗屁規矩!”張石門咬咬牙,一劍劈去,那太監慘叫一聲,撲倒地上。餘下的人嚇得屁滾尿流,齊齊俯身於地,叩頭不止。
“畜生,你想幹什麼?”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