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發出一陣怪異的吟唱,時而低沉,猶如悶雷響起,時而又變得尖利,聲音如同兩件鐵器相互撞擊般刺耳。
不知不覺之中,高響的心神被黑薩發出的聲音所控制,跟著一起忽高忽低,就連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紫煙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淡,四周的血嬰已經逼近他的身體不到二米的距離。
黑薩的吟唱忽然音調急轉,變得柔和起來,猶如女人發情時的喃喃自語,極其纏綿悱惻,讓人心血奔湧,就連高響身邊的血嬰飛行速度隨著吟唱聲的節奏緩了下來。
高響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黑薩所控制,紫煙隨風飄散,他面紅耳赤,雙眼朦朧迷離,對近在咫尺的血嬰竟毫無半點反映。
血嬰忽然張口露出森森白牙,獰笑著的面孔更加猙獰恐怖。
危急時刻,高響耳邊突然傳來明熾的驚喝聲:“穩住心神,那是侵神魔音!”猶如當頭棒喝,高響一個激靈,隨即清醒了過來。
幾乎就在同時,黑薩也是一聲暴喝:“爆!”圍繞在高響身邊的血嬰應聲爆炸開來,整個峽谷上空頓時一連串爆響,接著飄起了一場血雨,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高響的身體消失在血雨之中。
血,落在大地上,樹木、雜草在轉瞬間枯萎了,最後竟變成了焦黃,地上的泥土和岩石都被染成了血紅,血腥之氣充斥著整個空間之中。有許多隱身峽谷之中的妖獸被血嬰爆炸後的血雨沾上,立即變成一堆白骨,接著就化成了塵土。
地面的防禦陣內,接連響起兩聲驚呼。兩個妖獸十分清楚,血嬰濺射出來的魔血一旦沾上肉身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而那些血嬰是在高響近身爆炸的,他又怎麼可能逃的過?
雪狐臉色蒼白,差點昏厥過去,天狐臉上的銀色再次變成了死灰色,半晌才哆嗦著說道:“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會……魔仙……咦!”轉過頭,卻不見了明熾的蹤影,不禁吃了一驚。接著又看到妙妙若無其事的樣子,奇道:“你絲毫不為你家主人擔心嗎?”
妙妙眨眨眼睛,道:“我家主人已經是快成神的修神者,怎麼會有事?他如果有事的話,我形體所附著的畫卷就會跟著一起毀滅,我就會消失,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還有,你可曾看到你們的天靈獸尊的蹤影?”
“嗬,我怎麼沒想道!”天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眼中瞬時又燃起了希望,雪狐聞言也是轉憂為喜。
果然,血雨散盡後,一個血人顯露了出來,看模樣,不是高響是誰?
就在血嬰爆開的那一剎那,恢復靈智的高響啟動了神丹,神凝力瞬時遍佈全身,及時地擋住了濺射而來的血雨,使他逃過了一劫。若不是明熾及時提醒,即使高響的肉身非同凡響,但在血嬰爆開的魔之下,難免會遭到侵蝕。這種經過黑薩煉化的魔血已經遠遠高於一般的魔血,就是穿有護體仙甲的仙人,也會被腐蝕透仙甲傷及肉身。
神凝力阻住的魔血迅速在距高響的身體表面一米的地方凝結成硬塊,後面的堆積了起來,高響像是穿了一件厚實而又密不透風的血色鎧甲。但裡面的高響可就不那麼輕鬆了,樣子難看不說,凝結起來的血甲之中還是具有極強的銷蝕能量,陣陣邪惡的能量侵蝕著肉體,高響只能苦苦硬撐著,因為血甲將身體與外界隔絕,能夠從外面的能量極少。他心中十分清楚,再不想辦法破掉血甲,自己的肉身終究會被腐蝕。
高響將自己身上所有可以用的寶貝想了個遍,最後笑道:“小傢伙,又要勞駕你了!”
小傢伙當然是指火影。
火影噴出的烈焰絕不亞於高響的紫焰,而且要猛烈的多。
赤焰凝成一道火線,瞬間就將厚實的血甲燒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口,火影飛身鑽了出去。火影的身體剛剛穿過,魔血就流動起來,迅速將洞口彌補住。
高響苦笑道:“小傢伙,你倒好,把我一個人困在這裡怎麼辦?”
火影當然不會拋下高響,因為高響的神凝力是它蛻變的根基所在,更主要的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這一人一獸已經結起了兄弟般的情感,誰也離不開誰了。
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聲響起,火影化形了,然後是赤紅的火焰噴湧而出,魔血立即被溶化,隨即就被徹底汽化的無影無蹤。
脫困的高響哈哈大笑一聲,跳上火麟獸的脊背,倒嚇了這龐然大物一跳。
“黑薩為什麼沒有乘機發起攻擊?”高響心中一陣疑惑,舉目看去,隨即吃了一驚。
不遠處,明熾已經和黑薩鬥上了。
更為準確地說,明熾煉化出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