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好等著。
安初夏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盤子葡萄上樓,韓家就連用來裝水果的水果盤也是相當貴的,打碎一隻這世界上都不一定有第二隻。
走到書房門前,安初夏想起姜圓圓的囑咐,騰出一隻手來敲了幾下房門。裡面傳來韓六海喊“進來”的聲音,門並沒有關緊,安初夏輕輕推了一下門就開啟了。
看到進來的人是安初夏,韓六海摘下了老花眼鏡,換了下坐姿說道:“是初夏啊。”
“嗯!”安初夏連忙點了一下頭,這書房她以前是很少進的,連進去打掃衛生的人也是韓管家,別的傭人還進不了,好像是因為裡面放了很多機密的檔案。
這書房的書架讓安初夏瞠目結舌,書架的高度居然跟天花板平齊,上面一點的書需要布梯子才能爬上去拿到。但是其他東西就是很平常了,除了韓六海用的那張桌子,上面有著複雜的紋理,一看就不是普通木材做的辦公桌。
安初夏回過神來,連忙道:“媽咪讓我端水果上來,您從吃完晚飯就開始工作了,也該休息一下了。”
隨著安初夏走上前來,韓六海不動聲色地把面前的檔案合上,放到了一邊,笑著說道:“辛苦你了,還讓你親自斷水果上來。”
“哪裡,舉手之勞而已。”安初夏說著,把水果盤放到書桌上,隨手抽了幾張紙出來墊在了水果盤下面,免得水果盤上的水流到辦公桌上。
“初夏啊,坐吧。”韓六海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我正好有話要跟你說。”
韓六海的深情顯得很嚴肅,安初夏連忙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坐好,等著韓六海開口說話。
按照韓氏的作風,做任何事一向是以自己的利益為目的。他們能夠接受一個毫無背景的安初夏來做未來的韓氏夫人,自然也不會只是單單地因為喜歡安初夏。
“你媽媽離世的最後一面,你沒能夠見到。其實,她跟我說了一些話。”韓六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表情顯得有些複雜。但是在商場上摸打滾爬多年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讓別人看透自己在想些什麼。就算是枕邊人,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
安初夏面色顯得有些驚訝,放在腿上的手由一開始的放鬆狀態變為了握緊了拳,看得出她現在有些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媽媽說了什麼。
韓六海的眸子裡流轉著深淺不一的光,那琥玻色的紋路一時變得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憶。安初夏不敢打斷韓六海的回憶,這個撐起整個韓氏集團的男人雖然面對自己的時候很慈祥,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但是他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人覺得他再跟自己親近也是親近不起來。
半晌,韓六海回過神來,看向安初夏尷尬一笑道:“抱歉,只是突然覺得愧疚,你媽媽最後對我說的都是一些讓我好好照顧你的話,可是現在,卻讓你傷心了。”
他指的是韓七錄失憶的事,安初夏搖搖頭,強笑道:“您不用覺得愧疚,人死不能復生。而且,你們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韓六海臉上顯出欣慰:“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剷除路上的障礙。”
“啊?”安初夏一時臉上顯得有些迷茫。韓六海後半句話說得很輕,她聽不大清楚,只能聽到“剷除”“障礙”兩個詞彙。
“沒有,謝謝你的水果。”韓六海拿了一顆葡萄放在嘴裡。
沒有什麼話要繼續說下去的了,安初夏站起身來:“那麼我就先出去了,您記得不要讓自己太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嗯。”韓六海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應予。
安初夏走出門,輕輕把門關上,連忙抬腳離開。面對韓六海的時候,總會莫明的感覺到一絲不自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有,當時韓六海應該是要對她說什麼的,但後來又沒有說,總覺得韓六海瞞了她什麼。
但是轉念一想,人家還有什麼東西會瞞著她的,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韓六海目送著安初夏走出門,一直到門被輕輕關上,他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散去,最終變成了一副淡漠的表情。這副樣子,倒是跟韓七錄面對陌生人的時候的表情差不多。
安初夏的媽媽確實在離世前對他說了什麼,但不全是讓他好好照顧安初夏的話。而是告訴了他一個巨大的秘密,就是這個秘密,讓他決心把安初夏帶回韓家,並且很快就讓她作為韓七錄的未婚妻去斯蒂蘭上課,並且向外界公開。
安初夏太過善良和孝順,即便是再殘忍的商業人,他也不忍心讓安初夏成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