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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仇報國帶著人趕到;連屍體也已經收拾妥當了。

本以為發現的算及時,可一番徹底的清點過後;仇隊長卻是狠狠的傷心了一把,原來這批丟的全是德國產的卡賓槍,鋥新瓦亮的;連摸都沒摸熱;就讓人先一步掏了個空。雖然後續的還有幾批貨陸續會到位,但仇隊長卻發現,這日子,他是不能等了。

就在軍火庫出事的第二天,虞棠海把他召進了鎮長府。

出了這麼大的事,仇隊長心裡很是忐忑,屁股坐不坐得牢不牢不敢說,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必然少不了。然而出乎意料,老爺子沒有罵他,不僅沒有罵,甚至連一句正經的囫圇話都沒有給他。

把人叫過去之後,也不搭理也不叫傭人丫頭伺候,單是讓人站在煙室裡,聞著鴉片煙的味道看那些丫頭伺候著燒煙泡,一看就是一天。

從虞府出來,仇報國只覺得頭暈腦脹,捱罵的話雖然一句都沒聽著,可他卻覺得自己連脊樑骨都彎了好幾截。心頭上沉甸甸的墜著個千斤重的大秤砣,簡直吊得他身心失衡。

司機早就候在大門口,仇報國邁過虞府的高門檻,在朗朗的月色中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一天下來,他米沒吃一粒,水沒喝一口,餓的前胸貼後背,連肚子都沒了咕嚕的力氣。拉開車門,他打算明天就把手下那幫人聚起來,嚇一嚇,罵一罵,等嚇過罵完,再叫熊芳定把隊伍拉出來檢查一遍,閒日子無多,他們馬上就要啟程。

日程臨時上提,手忙腳亂的不只是保安隊的人,沈延生也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聽鳥語聞花香吃荔枝的閒日子沒過幾天,這天上午去保安隊的大樓開了個會,他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用車裝上了征途。

軍火庫失竊的事情還在追查中,雖然已經有線索指向白家岙,但並未坐實。料誰也不會想到,仇隊長這一次竟會行動得如此風馳電掣。

匆忙間,沈延生只好寫了個條子託人捎回小舅舅的當鋪,告知自己這段時間要出去一趟。送條子的人剛走,仇報國就來了,興致勃勃的拉著他上了一輛軍用吉普。

這車在新兵檢閱的時候他見過,是和軍火一道採購的。沈延生顛顛簸簸的坐在司機旁邊,心想這位同窗也不是個視財如命的人。好歹知道什麼錢可以拿,什麼錢不可以拿。

可轉念一想,他這也是沒辦法。畢竟還是個小年輕,羽翼怎麼也不夠豐滿,加上虞棠海這個坐鎮幕後的老狐狸,想要翻手雲,覆手雨的日子,還離得遠著呢。

仇報國軍裝筆挺,神情中還帶了幾分精神飽滿的奕奕之色,彷彿他這趟所面對的前路不是硝火瀰瀰的戰場,而是什麼華麗莊重的儀式。目光筆直的望著前方,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身在沈延生腰上來回的摸了幾把。沈延生本來坐的好好的,一下不防備,差點“哎呦”一聲叫出來,目瞪口呆的望著對方,還以為他大白天的就要胡鬧。

然而未等他開口罵,仇報國卻是蹙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問道:“槍呢?”

沈延生一愣:“什麼槍,我又不是你那幫手下,出門還帶槍?”說著話,他像是為了作出區分一樣,輕輕的杵了一下手裡邊烏黑油亮的文明杖。

仇報國說:“你不是看它漂亮,真拿去擺在家裡當裝飾了吧。”

“不然怎樣,你還想讓我天天捧著那個盒子感恩戴德的舉在頭頂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仇報國解釋道,“我送你槍是讓你防身用的。”

沈延生睨了他一眼,雙手交疊的摁在文明杖上端:“勞您費心,我很安全。”

仇報國說:“在鎮裡是不用怎麼擔心,可現在不是情況不同麼?”

“有什麼不同?”

難不成還要讓他親自參與到剿匪的第一線去不成?他是來出謀劃策提供線路的,又不是來扛槍賣命的,運籌帷幄,總不至於時刻面臨危機。所以這一趟急雖急了點,他倒是不怎麼怕,因為他早就想好了,不管誰出來說什麼,想要他往前面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仇報國看他語氣生硬便識趣的不再吱聲,車子沿著鎮郊的山道一路直行,速度不是很快。新徵集的隊伍被分成幾個縱列,肅靜前行的前端,是熊芳定和他的衛士劉為姜。

仇報國大搖大擺的坐著吉普在前頭,熊副隊長卻只有馬可以騎。比起那些徒步行軍的,他當然還是有地位,但是這地位不高不低讓人憋屈。隨行的還有幾名幹事,都是唯唯諾諾不怎麼吱聲的人,此時遠遠的落在熊芳定後面,看這副隊長一副黑雲壓頂的架勢他們也不敢貿貿然的往槍口上撞,各自勒住自己的馬匹,能走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