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慶親王爺的白髮,其他的根本就看不清,而從兩邊牆壁投射下四道燈光正打在柳月嬌的身上,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柳月嬌覺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個表情都被放大暴露於審問者的眼前,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到將要崩潰的邊緣。
就在此時,慶親王爺換了語氣淡淡的說道:“柳月嬌,你可知道你那堂姐如今怎麼樣了?”
柳月嬌還沒有明白過來慶親王爺意思的時候,便聽到噹啷一聲,在她左側牆壁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一尺見方的視窗,一個女子扒著視窗的欄杆出現在柳月嬌的面前,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囚禁著的柳側妃。柳凝華一看到柳月嬌,臉上的表情極為驚恐,她拼命的張嘴大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柳月嬌扭頭一看,立時傻了眼癱軟在地上。
慶親王爺將手一揮,小窗又被堵上,他看著柳月嬌說道:“你還不從實招來麼?”慶親王爺的聲音是淡淡的,卻透著一股讓柳月嬌遍體生寒的恐怖。柳月嬌激靈靈的打了幾個寒顫,牙齒咬的格格直響,連磕頭也磕不利落了。
慶親王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垂眸看著,直直的看了一刻鐘,審問室裡除了柳月嬌磕頭的聲音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那陰沉的冷寂讓柳月嬌無法忍受,她終於熬不住了,放聲大哭道:“我招……我什麼都招……”
慶親王爺端起茶杯小綴一口,淡淡道:“說吧。”
“賤妾知道堂姐的一個大秘密,賤妾憑著這個秘密讓堂姐答應幫賤妾,可是賤妾沒有想到堂姐竟……”柳月嬌忙招供起來。
慶親王爺眉頭一緊,打斷柳月嬌的話沉聲問道:“柳凝華有什麼大秘密?”
柳月嬌沒有聽出慶親王爺聲音之中藏著的緊張,她只伏在地上說道:“慶親王府大公子趙天賜不是慶親王爺的親生骨肉。”
慶親王爺鋼牙緊咬,強壓住怒氣問道:“趙天賜究竟是誰的孽種?”
柳月嬌忙說道:“他是堂姐和先太子生的兒子。”
“什麼?”慶親王爺騰的站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趙天賜會是先太子和柳凝華生的。
柳月嬌一激靈,本能的抬頭往上看,可是慶親王爺處於陰影之中,她根本看不清楚慶親王爺的表情,也無從揣測些什麼。
慶親王爺強自平穩自己的心緒,暗暗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柳月嬌忙低頭說道:“二十年前家父奉先太子之命為堂姐找穩婆接生,並讓穩婆告訴慶親王爺說趙天賜早產,以免引起慶親王爺的懷疑。去歲在江南,家父為了讓賤妾在伏威將軍府站住腳,才告訴賤妾此事,讓賤妾以此事相脅,求得堂姐的幫助。當年……”柳月嬌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聽得慶親王爺怒髮衝冠,心裡的恨意如翻江倒海一般。
慶親王爺回想起二十年前柳凝華忽然發動生孩子,當時他並沒在府中,得了訊息趕回府後,便聽柳凝華屋子裡的丫環嬤嬤說側妃娘娘被衝撞受了驚嚇才動了胎氣,那些丫環嬤嬤雖沒明說,卻字字暗指王妃欲對柳凝華腹中的胎兒不利,而他信以為真,還衝到王妃的屋子裡吵鬧了一回,冤的王妃動了胎氣,腹中的胎兒也險些不保,想到這些,慶親王爺此時悔恨交加,他現在才開始真正的醒悟過來自己都對王妃做了些什麼令人不恥的事情,的確,王妃就是恨他一生一世都是應該的。
慶親王又想起來柳凝華臨產之時,府裡早就請好的兩個穩婆一個突發急病,一個因家裡有事,而柳凝華又有一個多月才臨產,便便告了一天的假回家去了,可偏在此時柳凝華臨產,而王府中已經無穩婆可用,他臨時打發人去找穩婆,費了好大力氣,才在夜色將深之時找到一個穩婆,那穩婆接生之後告訴慶親王爺,說柳側妃早產,萬幸因母體強壯才能撐過這道生死關,母子兩個都平安無事。若是母體弱上一弱,必會一屍兩命,讓當時的慶親王爺又驚又怕又慶幸,看柳凝華趙天賜母子更加貴重了,就算是三個多月后王妃生下趙天朗,都沒有能將他的視線從那母子身上移開。
慶親王爺細細的回想,怕是那一切都是圈套,他就是那最冤的冤大頭,白戴了二十年的綠帽子,幫人養了二十年的兒子,還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棄於一旁,傷了真正的父子之情。
慶親王爺越想越恨越想牙齒銼的越響,聲音大的連跪在下面的柳月嬌都聽的清清楚楚。柳月嬌極小心的偷眼一看,見慶親王爺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柳月嬌心是猛一閃念,暗道:“他不會就是慶親王爺吧。”這個念頭嚇的柳月嬌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她知道若上面之人真是慶親王爺,那她真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