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親王妃只搖搖頭道:“不用了,如今天短,只陪娘再說會子話我們也該回去了。”
越國公夫人無奈,也不能強迫慶親王妃去歇著,只乾笑著應了,陪著聊些個家長裡短。女人們在一起可八卦的,除了丈夫孩子之外便是她們這個貴婦圈子裡又有了什麼新動靜。
此番皇上以雷霆手段平定寧王之亂,受牽連最深的就是威國公府,而且威國公府又和韓青瑤有那麼一眯眯的關係,因此越國公夫人便有意說道:“唉,真想不到威國公府就這麼敗了。”
慶親王妃淡淡道:“郭家身受皇恩而不知自重,始有今日之禍,說起來也是他們自尋滅亡,實在怨不得旁人。”
眾人連連稱是,越國公夫人又嘆息道:“幸虧皇上對王爺信任有可,要不然這一回王府都要吃瓜落,天朗和郭家二公子可是正經的連襟。”
越國公夫人此言一出,越國公老夫人和慶親王妃都沉了臉,青瑤雖然不便表現出什麼,可心裡也是夠堵的,上回見到越國公夫人之時,她的舉止應對都還挺正常的,怎麼現在竟成了這樣,這才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到底想幹什麼?
“嫂子,天朗的妻妹妹夫都已過世,逝者已矣,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慶親王妃淡淡的說了一句,讓越國公夫人覺得面上很不好看,畢竟還有青瑤和她的女兒侄女們在場,而且素來慶親王妃對她也是尊重的,如今卻活打了她的臉,越國公夫人鑽到牛角尖裡且出不來了。
越國公老夫人掃了越國公夫人一眼,她心中也在納悶,從前大兒媳婦不是這樣的啊,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正在越國公夫人尷尬之時,外頭有小丫鬟回稟,回老夫人,世子爺派人傳話,請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起駕回府。
慶親王妃聞言,便和青瑤站了起來,向越國公老夫人行禮道:“娘,女兒要回去了,等過年的時候再來給您老拜年。”
越國公老夫人站起來扶住慶親王妃,不讓她拜下去,呵呵笑道:“好啊好啊,快回去吧,別讓姑爺和天朗等急了。”
這一回不同於以往,越國公老夫人心裡有了底氣,再不用擔心女兒回到婆家再受委屈,因此神情之間很是愉悅。
眾女眷各有心思,大家齊將慶親王妃和韓青瑤送到二門,看著她們婆媳上了車,看著車子走遠了,大家才簇擁著越國公老夫人回春暄堂。
剛到春暄堂,越國公老夫人便說道:“你們都去吧,留老大媳婦服侍就行。”
越國公夫人正有此意,便忙說道:“是。”
進了內室,屏退丫鬟,越國公老夫人皺眉沉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倒三不著倆的,竟連句話都不會說了?”
越國公夫人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急切說道:“娘,請容媳婦回稟。”
越國公老夫人沉沉道:“你說吧。”
“娘可還記得兩年多以前大姑奶奶想求我們紫雲做天朗媳婦的?”越國公夫把打從陳年舊事堆裡扒拉出來這件事兒說嘴,讓越國公老夫人不由更皺緊了眉頭。
“倒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你們兩口子不是沒答應了,這事也就算了。”越國公老夫人聽話聽音,莫約已經猜出來越國公夫人的意思,便不高興的沉聲說道。
“娘,當時紫雲還小,哪裡就能嫁人的,這不是想著等紫雲再長大些才和大姑奶奶論親事的麼,誰成想大姑奶奶卻……娘也知道,紫雲這孩子從小粘她表哥,如今天朗另娶她人,媳婦這心裡……”越國公夫人話沒說完,便被越國公老夫人一聲怒斥:“住口!”打斷了。
“你當我老糊塗了不成,還敢在我面前弄鬼兒,從前你不肯把你女兒嫁給天朗,不過是她怕嫁過去受柳氏賤人的欺負,這也不算什麼,做人父母的沒誰不替兒女著想,故而當時你們不鬆口,我也沒說什麼,現在又把這話翻出來說,你還要臉不要臉!”越國公老夫人氣的不輕,兜頭便罵了起來。
越國公夫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心裡卻不以為然,世人誰不向高處爬的,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趙天朗是香的不能再香的香棒棒,憑什麼白便宜了韓家那個丫頭,倒讓自家人靠了後。
越國公老夫人一時氣急,不由急促的咳嗽起來,因屋子裡沒有丫鬟,越國公夫人忙爬起來給她扌捶背撫胸,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越國公老夫人才緩過這口氣,臉卻已經咳的發青了。
靠在秋香色金錢蟒緞大引枕上歇了一氣兒,越國公老夫人沉聲道:“你妹妹日子好不容易才好過了些,你瞧著她得了勢,便又動了心思,早做什麼去了,我明白告訴你,天朗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