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問詢情況。
而早先清涼之所以在床上躺了足足三日,更多原因還是因為撞到廊柱傷了筋骨,這才不得不一動不動地養了這麼些日子。
輕寒被制服之後,一直由悟心關了門在房中為其運功平息紊亂內息,好一番折騰之後,總算是暫時穩住了其心神。
所謂魔性,也不過是暫時得到了抑制。按悟心的話來說,若不及早剔除,指不定哪日又會入魔。
好不容易將輕寒穩定了下來,悟心剛踏出房門,又得經受縵舞的焦急詢問。
她在門口守候多時,因為害怕貿然闖進去會使得運功中的二人收到驚擾而氣血逆流走火入魔,故而一直一聲不吭立在門外,如今見到悟心終於走了出來,積壓心底已久的焦慮一股腦兒全都噴薄而出。
“悟心大師,他我師父他如何了?”縵舞拼命剋制住自己,才勉強忍住沒有上前狠狠抓著對方的衣衫。
悟心的面上一派風輕雲淡,微微笑道:“阿彌陀佛,施主請放心,令師尊現已無大礙。老衲暫且將其身上的魔魘逼退了回去。”
縵舞舒了口氣,“這我就放心了”然她很快又倒吸了口氣,不安地追問道,“那倘若日後魔性復發可怎麼辦?還請大師救救我師父。”
見縵舞這般著急模樣,悟心卻只是從容一笑,捋了捋鬍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施主莫要焦躁。待到令師尊醒來後,老衲可傳他一套《淨衣咒》,此套內功心法至澄至明,剛好能夠抵消了《雲笈九經》所造成的魔性。”
任何一門武功套路,任何一門內功心法,都有著自己特有的屬性。正好比《雲笈九經》五行屬火,而《淨衣咒》屬水,水火相剋,即便《雲笈九經》如何魔性深沉,都能被《淨衣咒》澄明清澈之氣所淨化。
所謂以柔克剛,說的大約就是如此吧。
“誠然《淨衣咒》能夠化解魔性,卻需要長練久治。”縵舞本是滿心歡喜,卻又被悟心一盆涼水澆了下來,“施主也是學武之人,應當知道內功的修煉不可能一蹴而就,《淨衣咒》自然也是如此。這必將是個漫長的過稱,令師尊今後定當每日修煉才行。而且,初期來講,或許並不能見多大成效。”
縵舞有些納悶,“初期並不能見成效?那倘若他魔性再起,那可如何是好?”
悟心簡潔明瞭地吐出了四個字——“赤霄寶劍”。
江湖中曾有傳言,得赤霄寶劍者得天下。此話並不虛假,只是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這句“得赤霄寶劍者得天下”之前,本當另有一個條件,那即是需修煉魔功《雲笈九經》。
《雲笈九經》魔性深厚,常人根本難以招架,然這赤霄寶劍乃是集天地之靈氣所鍛造而成的曠古兵刃,持劍者可受寶劍凜然正氣護體,邪魔不侵。一套《雲笈九經》,再配上一把赤霄寶劍,怎能不獨步武林,天下無敵呢。
按照悟心的意思,若要穩住輕寒體內魔性,赤霄寶劍至關重要。
“赤霄寶劍”縵舞恍惚回到了三年前,離開凌煙山莊去往天絕門的那一日,是何使她義無反顧憤然拂袖上了馬車?那柄赤霄寶劍恐怕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若非當年輕寒為了赤霄寶劍將她推到鳳珝身邊,還會有之後那些是是非非嗎?縵舞不敢想,也不願再去想了。這麼遙遠的記憶,也就只有在當下這種情況才會觸動出現了吧。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既然往事隨風,那便由得他去吧。
只是,赤霄寶劍,若非想起了這段往事,還真難以判定其下落。
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縵舞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神色,對悟心說道:“若是隻需赤霄寶劍,實屬再容易不過了。”她微微一笑,又接著說道,“如今赤霄寶劍就在我凌煙山莊之中,我速速回去取來就是了。”
悟心並未想到傳聞中下落不明的赤霄寶劍竟然就在凌煙山莊,也不免顯露訝色,反問道:“既然寶劍就在凌煙山莊,為何江湖中人都不曾知曉?”
縵舞想了想,轉頭往向榻上昏睡的輕寒,搖了搖頭道:“這晚輩就不知了,師父他素來不願插手江湖紛爭,大約是嫌麻煩吧。”
只是,這樣一個一貫保持中立的輕寒,在三年前性情突變,練就一身魔功,將武林中其他門派陸續踩在腳下。
中毒也好,入魔也罷,這些都不悲哀,最悲哀的是,解藥就在身旁,卻不自知。
如今恍然大悟,倒也不晚。
“那施主快去快回吧,這段日子老衲必當盡力以內力穩住令師尊的魔性。”悟心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