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紅了眼的撲天蓋地的普通老百姓,面對大營中無端燒起的大火,心驚肉跳之下,腳無力,腿抽筋,在營門被衝開的時刻,失了方寸,四散奔逃。
憤怒的民眾,不依不饒,狂追不已,將官兵淹進了洪流之中,至於具體逃出多少官兵,沒有人清楚,但從事後軍營中遍地躺著的穿著軍服的屍體上看,應該不會有多少人逃得性命。
看著大街上到處狂歡的人群,狂風全身都向外散發著喜氣。他一路走,一路向人們打著招呼,眼睛同時不忘時不時瞄向前面,緊盯著目標不放。
黑衣大漢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後面有人在追他,勿自不緊不慢地向前走,狂風見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前面的人在眼前消失的次數的越來越多,唯恐跟丟,心中不由有些發急,連忙加快腳步,嘴中喊道:“借光!借光!”
狂風是今日鬧事的領頭人之一,人們大多認識,紛紛給他讓路。
抱拳行禮,連聲道謝,狂風終於追上了黑衣大漢。
“這位老兄慢走!”
“原來是你。”黑衣大漢轉過身。
狂風大拇指一挑,稱讚道:“老兄,你俠骨柔腸,兄弟佩服不已,未敢請教尊姓大名。”
黑衣大漢聽到狂風的誇獎,神情淡然。他望了狂風一眼,淡淡道:“你也不差嗎。在下姓曲名端。”
“好名字!”狂風讚了一聲,緊接著問道:“曲兄,不知你下一步有什麼打打算?你該不會是想就這樣丟下這裡的老百姓,一個人偷偷溜了吧。”
曲端冷冷地看了狂風一眼,默不出聲,徑自向前走去。
狂風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緊緊跟著黑衣大漢,亦步亦趨。
“你這人好生無趣,老跟著我做甚?”黑衣大漢停下腳步,瞪大了雙眼。
“曲老兄,不管你看我順眼不順眼,現在可不是我們鬧彆扭的時候,城外的三萬官兵正在虎視眈眈,等著喝你我的血,吃父老鄉親的肉呢。”
黑衣大漢微微動容,他緊緊盯著狂風那雙沉肅的眸子,沉聲問道:“你這人很不簡單那,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狂風直直對上黑衣大漢的眼睛,冷然道:“你先不要管我是幹什麼的,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一樣,都是痛恨腐敗朝庭的人就行了。你若真是條漢子,就和我一起將這些老少爺們組織起來,登上城牆,痛擊官兵。”
黑衣大漢臉上現出譏諷之色,冷冷說道:“就憑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便想與正規軍隊一較長短,你該不會是說夢話吧?”
狂風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黑衣大漢有些惱羞成怒。
“曲老兄,你既然瞧不起老百姓,幹嘛還要把他們拖進來?要是沒有這些可親可敬的父老鄉親,你,還有我,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說話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是英雄好漢,就要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狂風說完再也不理會曲端,轉身回走。
“你給我站住!”曲端腳尖一點,一個縱身攔在了狂風的前面。
“曲老兄攔住我有何貴幹,你要是想勸我和你一起逃走,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是絕不會丟下這裡老百姓不管的。”狂風帶著奇特的笑容看著曲端,神情雖然有些懶洋洋的,似乎是漫不在意,口氣卻很是堅決。
“你誤會了,我曲端再不濟,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當逃兵。我是絕對不會對這裡的老百姓不管不顧的。”曲端臉上換上誠懇之色,“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就是想為父報仇,殺掉那個禽獸不如的府尹。現在既然大仇得報,我心願已償,這條命留著也是無用,我現在出城是要去刺殺城外的領兵將領,讓官軍陣角大亂,你再把城裡的人組織起來,保命的機會是不是增大了許多?”
狂風將曲端上下左右瞧了個遍,直看得曲端有些發毛,才說道:“曲老兄,我絕不是小瞧你,你就是有天下八大宗師的功夫也是沒有可能殺掉城外那個權總兵,我勸你還是留下來,助我一起守城吧。”
曲端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情,說道:“憑我一個人自是不成,告訴你,我在城外還有幾十名兄弟,他們都是來幫我報仇的,每個人都有一付算是不錯的身手。今天夜裡,我帶著他們趁夜偷襲,成功的把握還是有幾分的。”
“好漢子!曲老兄如此爽快,我也不能藏著掖著,實話告訴老兄,我乃佔領昭寧五縣的凌雲飛手下,名叫狂風。”
曲端轟然一震,訝聲道:“你就是凌雲飛的得力手下六駿之一的狂風?”
“不錯,正是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