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挨主任的罵。
跑進房間換好衣服,林景如在玄關換好鞋子,在出門前那一刻回頭對嚴旭說:“晚上,我們再討論——呃——同居的具體事項吧。我先走了,拜拜。”說完,如一陣風似的就衝出門。
同居的具體事項?!嚴旭靠在門框上對林景如的背影挑眉揚起一抹笑意,這女人還有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啊,同居還要定事項?有趣的說法!他倒想聽聽她有什麼事項要定的?
讓兩個互不相識簡直等同於陌生人的男女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有多大的不便?用腳指頭想也想得出來。真不知道向韻文的腦袋瓜裡裝了些什麼東西。
不說別的,單單浴室的使用就有麻煩。嚴旭習慣了美國的生活,常常會在早上起床就洗個澡,而每天早起趕著上班的林景如有幾次差點闖進去,看到不該看的。她對煙味過敏,有幾次嚴旭在家裡的公用場所(林景如把浴室,客廳等當作公用場所)抽菸,燻得她不停地咳嗽。還有她喜歡在早上起來蹲茅廁時拿著一本書或者報紙,也因此有時會忘了時間,嚴旭就會催她。唉,總歸一句,同居的生活多災多難。
百般無奈下,為了適應對方,林景如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制定“同居條款”,把各自佔用浴室,廚房的時間還有作息習慣之類做個分配和規定,並用A4大小的紙張列印出來用畫框裱好,放在了客廳醒目的位置。雙方也按照這個規定起居生活,這樣應該也就相安無事了。
當然,她也不否認和別人同住有好的地方。例如,有時下雨她趕不及回家收衣服就可以打電話,請嚴旭幫忙收一下;吃飯看電視時也不至於一個人傻傻地看著節目自言自語。說到吃飯,林景如不禁有些佩服嚴旭。她不像向韻文是個家事白痴,也會自己做幾個家常菜,但是嚴旭拿手的義大利通心粉卻是她怎麼也學不來的,味道好極了。她偶爾會偷懶不做飯,蹭著他的通心粉。吃了幾次後,自覺不好意思的林景如覺得該回請他。
“請我吃飯?”嚴旭挑了挑眉頭,詫異地問。不是他思想迂腐,但是由女孩子請客對他來說還真是頭一遭。以前在國內讀書時,不管是和女朋友一起,還是其他女孩都是由他們男生付費,彼此也習慣了;出國後一方面沒時間結交朋友,另外一方面國外比起國內更講究紳士風度,所以即使偶爾和女伴出去,也是由他掏錢。現在她說要請他吃飯,嚴旭還真不太適應,感覺有些新鮮。
“嗯,要不要去?”請客吃飯是很平常的事呀,她吃了他幾次,怎麼也要還這個人情的,林景如不喜歡佔別人便宜,“沒人請你吃過飯嗎?”他的表情很奇特,像是遇到什麼稀奇的事。
“有,但是女生的話你是頭一個。”嚴旭笑著說。看來這姑娘極為尊崇中國人的“禮尚往來”的美德呀。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說這麼多都是廢話!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職業女性可不是依附男人的寄生蟲,所謂男女平等不是在加薪水要好處時才喊的?
“好啊。”嚴旭點頭答應。既然她堅持,何樂而不為呢?
“那好,既然我請客得由我來決定去什麼地方。”她沒錢請他吃大餐,再說請客本來就是心意比較重要。
“這個當然,你請客嘛。”他聳聳肩,客隨主便吶。
當天晚上,林景如帶著嚴旭來到一家離他們住的大樓不過百米遠的一間不起眼的小店裡。說它不起眼,是因為它沒有大而顯眼的門面,甚至連店名都沒有,比起旁邊幾家裝修不錯的飯店差了好多。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會以為這是什麼黑店。
走進店堂,裡面的一塵不染倒讓嚴旭頗有好感。看來老闆是個很懂得待客之道的人——只是店裡的客人少得可憐。
“千萬別用外表來判斷,來這家店的多數是熟客,我第一次來也很偶然。不過,要是你嘗過老闆的拿手菜你就會經常來光顧了。”林景如看出嚴旭的疑惑解釋道。
“是嗎?”他笑,被她看出來了。
兩人找了個座位安坐下來,林景如就朝著一個方向喊道:“郝伯——”
一個身材高大,滿頭白髮的老伯應聲走出來。嚴旭打量著老人:看他的年齡,大概有60多了,卻是目光炯然,步履平穩。
見到林景如,老人用略帶山東口音的話招呼她:“林丫頭,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郝伯,今天生意還不錯吧?”林景如問道。
“生意嘛不就是老樣子,閒著沒事做來打發時間罷了。剛送走幾個老主顧,你就來了。”郝伯笑起來像彌勒佛,一見林景如對面的嚴旭,他問道:“林丫頭,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