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了?”
祝決沒有說話,季京的語氣顯得他好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他難得的覺得有點困惑,以至於立刻下意識地追溯起了過去的歷史。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不會還以為你是那個當屍體時能被人肆無忌憚地從背後踹一腳而一點都不擔心後果的那個人吧?”季京說:“還是說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需要開後門用盡手段給你公關來一群電影影評人,甚至為了營造聲勢把你的電視劇首映式放在了正規大影院的那個人?或者說你以為你是那個為了一個角色戰戰兢兢得遠赴海外平衡心境的那個人?”
季京的聲音中透出了一絲荒謬的真實:“好好看看你的百科,看看你的履歷,看看你從出道以來所有的成就——你的第一部電視劇,只出演了一個就算統觀全部集數比重也顯得可憐的男配角,就拿到了電視圈最高的舞臺的最佳男配角,你的第一部電影跟趙影合作,你做主他做配,你拿了金柏華的影帝,你的第二部電影虞奇人牽線,演了亨利·貝奇的角色,你的第三部電影還在拍攝就被人架到了跟樓樂天的電影一個檔次上,再往後看,你的第四部電影和第五部電影開拍在即,每一部都大腕星耀——看看這些,你居然還沒搞清楚你現在是什麼人?”
祝決難得地發現自己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他從來沒有這麼細數過自己的履歷,畢竟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他目前走到的位置跟他上輩子難以相提並論,或許就是因為這層迷障,他隱隱中一直將自己定位在了那個還沒克服肢體問題,還在努力獲得任何一個角色的那個祝決上。
“更不要說其他了,跟你合作的品牌是多伊爾伊,雖然牽線是老闆牽的,但能夠做到多伊爾伊的合作伙伴,全球男星,不,明星中也是屈指可數,這不是別人的面子可以推成的,我就是在人家的談判桌上疊了十個老闆,人家也不可能跟你籤這個合同,更別說你上過的雜誌都是超一線大刊,最可怕的是,你出道以來,所有的作品,有任何一個有份量的差評嗎?沒有!那些該死的影評人恨不得把你誇到天上去!”
季京的聲音中滲出了一絲憤怒後的壓制:“然後你現在在跟我討論這種問題——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你的戀愛小幫手!還是說你只是想聽聽有人這麼誇獎你而已?”
祝決張口結舌,臉上做燒,下意識地找了個論點反駁:“你不同意我公開——所以——”
這麼不經過深思熟慮的論點立刻就被季京毫無壓力地打翻了:“那是因為我想要給你塑造的路線要更可怕!”
祝決本能地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細究到底是什麼路線比較好。
季京平緩了下心情,疲倦地又翻了個白眼,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你們這兩個陷在戀愛裡患得患失的白痴,還有半小時,我們該出發了。”
長久以後,靠著自己的嘴炮功能,季京終於找回到了一點王牌經紀人的面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前面領路,帶著祝決步出了辦公室。
“性情平和是好事,但性情平和不建築在自視甚低的前提上。”上了車,季京還意猶未盡地說,不過在說出自視甚低這四個字的時候他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虛,這陣心虛在祝決默默瞥了他一眼之後愈演愈烈,他立刻轉變了話題,言不由衷地說:“我倒不是不支援你公開,我只希望公開這件事要有計劃,不能貿然行事,更不能心血來潮,我希望一切都在我們的管控之中,你懂吧?”
祝決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季京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又難免地被一股荒謬之情所籠罩。
他了解祝決,深知對方是一個抱持“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的瀕臨滅絕的人類,但他不瞭解沈弋,他設想過很多、過多的原因會是沈弋反對的理由,但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這個顯得有點優柔寡斷、情長意綿的理由。
這個圈子裡跟總裁董事等等豪門談戀愛的明星、演員,祝決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他見慣的情勢卻跟現在他所見到的翻轉了個遍,為了一方的演繹事業著想而寧願將自己變成地下情人,他們是真的沒覺得這裡面的角色設定有點問題嗎?
季京啼笑皆非,卻也有一絲安慰。
不管怎麼樣,祝決這個人他很喜歡,如果這條道路他能走得順遂,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雖然,不管是事業線還是愛情線,他都走得過於順遂就是了……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在《希望地》首映式前如此慎重地來跟他討論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