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說話。”地下室裡,祝決被雙手反綁在一張椅子上,眼睛也被蒙的嚴嚴實實,如此落入下風,他的聲音卻甜蜜危險地如同情人耳語:“你再多說一句,你就逃不掉啦——”
鏡頭中只拍攝了半個地下室,以祝決為重心,觀眾們看不到另一邊另外一位主角的樣貌,卻能從安靜的聲道中一連串的小聲音中判斷他的動向。
被切斷的話。
驟然響起的衣物摩擦聲。
急促的呼吸聲。
然後是快步離開的腳步聲。
而他們的眼中,只看到被蒙去雙眼越發顯得線條銳利的祝決的雙唇,無聲地發出了一陣笑聲。
這到底是一場你追我逃的追逐,還是一場你來我往的戰爭?
是老鼠逗貓?還是貓戲老鼠?
大d完全沒有心神去分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這部電影捏在了手心裡,明明祝決眼睛看的、追捕的不是他,他心裡卻難掩戰慄。
這份戰慄在最後一個鏡頭中難以自制地升到了極致。
這是一個遠鏡頭,一條廢棄的公路通向了一個看似也廢棄許久了的碼頭。
鏡頭位置偏低,祝決就這樣一點點從地平線的那端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走近,鏡頭猶如被他控制一般,跟上了他的視角。
在祝決面前,是一道緊閉的鏽蝕鐵門,這是碼頭邊的一個小小鐵皮屋,屋外廢棄物遍地,唯一的一扇窗被從裡面用雜物堆滿,那些雜物灰塵厚實,看起來已經在這裡度過了不少的歲月。
它看起來毫無人跡,也無人拜訪。
祝決停了下來,伸出手,禮貌地在門上叩了叩。
節奏穩定的三聲,標準規範。
鏡頭固定在了那扇門上,正當觀眾們無比緊張的時候,畫面一黑,三秒後,演職員表滾動浮出。
電影結束。
※※※
大d:“……”
他一時間都不能判斷自己臨時噎下的那句話到底是三字經還是純粹的語氣助詞,反正他過了好一會,《攝影棚》整個節目徹底結束,廣告刷出,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要是去網上看一看,他絕對能找到很多同類。
這期節目開播前,還有不少聲音質疑這三部電影的先後順序,在他們看來,不管是從資歷還是從作品數,祝決都沒資格排在最後一個,但等到節目結束,這樣的聲音早就被掀到了九霄雲外,所有人都在喊:“到底最後抓到了沒!逗我呢!”、“看電影都看不到結局,這個世界的信任都哪裡去了……”、“不要打擾我,我現在覺得很受傷……”
就連原本只關注收視率資料變化的電視臺臺長,也忍不住扭頭問工作人員:“最後抓到了沒?”
工作人員無辜而又茫然地說:“祝決交上來的就是這個版本,我們也不知道……”
臺長:“……”
影評也好,觀後感也好,花痴也好,在這個時候,可能都要往後放一放。
原本看來飽受質疑的順序此時看來卻完美至極。
藍容清將觀眾帶入了緊張的氛圍中,向華茂完美地給這份緊張增加了壓力,到了祝決,抽骨拔髓地把這份緊張爆了個乾乾淨淨、酣暢淋漓。
在最後的最後,三位地位不同、性別也不盡相同、性格更是不同的演員,也用看似南轅北轍的作品做了一個玄妙的完美合作,給所有觀眾送上了一份極致的感官享受。
有多少人能睡著?
誰知道呢。
※※※
不過這些跟祝決目前沒什麼關係。
他正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扣好了袖釦。
全部弄完了之後,他又仔細審視了一番,把自己不自覺皺起的眉頭給揉平,再次努力把自己隱含燥意的眼神給放緩。
自從上次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結束通話沈弋電話之後,他們之間的氛圍就越來越奇怪了。
電話越來越短,訊息越來越多。原本還能靠對話來溝通,現在只能靠字面訊息了。
這樣不對勁。
但是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昨天晚上他們的通話時間只有五分鐘,今天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既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就面對面說開了好了。
他跟季京問來了沈弋今天的行程表,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弄來的,但今天晚上沈弋加班是沒有錯的。
祝決對著鏡子最後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