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脫了吧?“主子,您還去延壽宮那邊請安嗎?”“不去了,都這個時辰了,哪裡趕得上。”她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找了個藉口:“就說昨晚上形影不離了一夜,今兒起晚了。”柳蔭輕咳了一聲,耳朵都有些泛紅。她家主子永遠能把侍寢,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還形影不離呢。秦翩翩折騰了許久才回去,幾乎是被人架回去的,她這走路雙腿都打顫的模樣,讓殿外巡邏的侍衛記憶深刻。一個個鐵血糙漢子,都在心底為皇帝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真龍天子,幹得漂亮!皇上高高興興的上朝,沉悶陰鬱的下朝,無論是路過巡邏的太監,還是龍乾宮裡伺候的宮人,一路上的人都能察覺到九五之尊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簡直無與倫比,像是隨時待出鞘的寶劍,來個大殺四方。張大總管也不笑了,肅著一張臉緊隨皇上左右,他可不想被皇上第一個抓到撒氣。顯然是朝堂上今日又發生了不歡而散的大事兒。他坐在龍案前,奏摺依然堆疊如小山,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抓緊批閱,反而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則輕點著桌面,緊蹙的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桌上的紙鶴怎麼多了十隻?”之前桃貴人送他的紙鶴,一直就擺在龍案邊上,當初送來的時候,蕭堯看過一眼都準備讓人收拾起來了,卻因為好奇拆了一隻,然後卻不會疊起來了,他一連拆了三隻,才勉強把紙鶴恢復原貌。因此像是愛上這種破壞又恢復的感覺一般,皇上只有批閱奏摺煩了,就會拿起幾隻拆拆,再疊好。最後都形成了一個習慣,這回在朝堂上受了如此大的氣,他就習慣性地想去摸紙鶴,卻發現多了一倍。“回皇上的話,是桃貴人又疊了十隻送過來。她說那十隻裡面混著您對她的懲罰方式,昨晚的也在裡頭,讓您沒事兒拆開來瞧瞧。”這事兒就連張顯能都不知道,還是一直守在殿內的一個太監回的一句。張顯能沒吭聲,他只是在等皇上的反應,看碟下菜。像桃貴人這種私自讓人送東西進來的,一向是皇上的大忌,畢竟龍乾宮的主殿裡,任何東西的存在都得經過皇上的同意。萬一要是混雜進來什麼其他不軌之物,那可是有關江山社稷的。蕭堯先是皺緊了眉頭,這就代表原本就不開心的皇上,更加雪上加霜,但是等他聽到後半句之後,臉上生氣的表情逐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