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走路上,還千叮嚀萬囑咐張成:“到了賞桃閣,如果朕又被桃婉儀給打岔了,你就咳嗽提醒朕。朕剛進去就要狠狠地訓斥她,責罵她,她要是不低頭認錯,朕就要動手打她了。這女人就是欠教訓,都快騎到朕的頭上來了。聽清楚了沒?”蕭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張成也非常嚴肅點頭應承道:“奴才一定完成任務。”他雄赳赳氣昂昂地領著一群人,進了賞桃閣,結果前腳跨進內殿,瞧見秦翩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後腳就疾步衝到了床邊。“皇上,嬪妾好想你啊。”秦翩翩眼眶紅紅的,淚花溢滿了,卻沒有流出來。但正是這種委屈又故作堅強的模樣,更讓人心疼。“您總算是來看嬪妾了,我還以為你不要嬪妾了。嬪妾在床上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下,終日以淚洗面。嬪妾都以為自己就要這麼去了,皇上,嬪妾好怕不能見您最後一面啊……”她嗚嗚咽咽的哭,他輕輕柔柔地哄。“怎麼會呢?朕來了。”蕭堯的火氣全消,他路上說什麼來著,一句不記得,總之先哄好她再說,可不能這麼哭下去。因為蕭堯的靠近,甚至伸手摸著她的後腦,秦翩翩一下子就抓住了機會,伸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懷裡哭。一聲聲都是在訴說對他的思念,以及對他拋棄自己的惶恐。望蘭和柳蔭一起冷漠地站在一旁,呵呵,吃不好喝不下,再在床上養一養,就跟皇上湊成一對四百斤的豬崽夫婦了哈!“咳咳,咳咳咳!”張成被兩人這相互擁抱的場景給震住了,這跟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啊。當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開始瘋狂的咳嗽。可惜皇上沉浸在美人淚之中,根本無暇顧及到別的聲音。直到他的咳嗽聲,都已經遮住了秦翩翩撒嬌的哭聲了,桃婉儀才有些不高興地道:“皇上,張公公是不是對嬪妾有意見啊,他怎麼一直咳嗽!”蕭堯立刻警告地看向張成,眼神裡充滿了責備,似乎在說蠢貨,你打擾了朕的小可愛抽噎。 兩人和好張成不咳嗽了, 他被皇上的眼神給嚇到了, 見過狗護食時候的樣子嗎?皇上剛剛就那副狗樣兒, 齜牙咧嘴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傷害他的寶貝一樣。他縮著個腦袋, 心裡暗暗祈禱張顯能趕緊病好, 否則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望蘭瞧他慫慫的樣子,不由得偷偷伸手揮了揮,張成立刻會意, 一點點偷偷挪到角落裡, 與望蘭和柳蔭站成一排。你們兩位儘管作, 請不要干擾閒雜人等罰站。“皇上, 您是不是沒有好好用膳?都瘦了。每日批閱奏摺的時候, 要常起來走走, 都有些憔悴了。沒有嬪妾在身邊陪著您,您是不是少了許多快樂與樂趣啊?嬪妾以後不跟您耍脾氣了。”她邊說邊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但是她趴著夠不到,蕭堯便主動彎下腰來, 把臉送上去。秦翩翩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眶紅紅的,臉上是心疼不已的神色, 好像自己家的狗真的瘦了一樣。蕭堯抓住她的手掌, 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桃婉儀這雙手自小就沒做過重活,那保養得自然是嫩得很,手指纖細修長, 好看得不得了。他親上了就捨不得放開。“你才是瘦了,這手上全剩骨頭了,本來就受傷了,要多吃點。是不是你這些奴才照顧得不盡心,朕待會兒替你罰他們!”蕭堯用唇抿了抿秦翩翩的手指,只覺得上下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頓時心疼極了。兩個人膩膩歪歪地說著,旁邊站的三個奴才全都一臉冷漠。瞧瞧,這加一起四百斤的豬崽夫婦,還有臉說對方瘦了。而且他們賞桃閣的宮人都已經三個晚上沒吃飯了,還要怎麼罰?“這不怪他們,是嬪妾自己吃不下喝不下,一想起皇上要拋棄嬪妾了,嬪妾就心如刀絞。”秦翩翩仍然趴在他的懷裡,悶聲悶氣地道,顯得特別可憐。蕭堯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一聽這聲音,再瞧瞧她這受傷哪裡都去不了的模樣,頓時更是心軟了。“朕怎麼會拋棄你呢?你是朕親封的桃婉儀啊。”他拍拍她的腦袋,語氣親暱,好說話得很。秦翩翩猛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眼神掃過站在角落裡的三個宮人。一直充當佈景板的三個人,忽然心頭大震,如臨大敵,心裡紛紛湧起了不詳的預感。桃子精要開作了。“可是,可是——”她欲言又止。蕭堯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順著她的視線就瞪了過去,惡狠狠地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不是,就是您遲遲不來看望嬪妾,我內心惶恐不安。嬪妾想去看您,但是又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您還把嬪妾送您的紙鶴給退了回來,一想到這裡嬪妾就心如刀絞,夜夜不能寐。”她揚起頭,一臉悲傷地道。柳蔭低頭看地,她現在好想打人啊,她們主子的確夜夜不能寐,一到晚上就喊後背疼,折騰大半宿,她睡了基本上還白天補眠,其他人都得陪著。每天青天白日的,看她睡得比豬還歡實。蕭堯皺了皺眉頭,視線瞪著對面三人,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