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下巴,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意思。不過她看著冷臉的蕭堯,又很快換上了一張笑臉,柔聲道:“當然皇上要是不喜歡這樣,那嬪妾也會溫柔地誇讚您。”“張顯能,筆墨伺候!”他衝著外面喊了一聲。張顯能立刻小跑了進來,他原本以為這裡的氣氛會僵硬的,沒想到小妖精已經輕鬆地坐在那裡了,渾然不見方才抖得像糠篩的樣子。他心裡納罕:嗨喲,二狗子哄女人的技術見長啊。他還以為這小妖精以後,一定是畏畏縮縮,再也不敢騎在皇上脖子上作威作福呢,沒想到這會子功夫,都已經比以前更嘚瑟了。“朕要寫聖旨。”張顯能把東西都準備好,就站在一旁,準備隨時搭把手。沒想到蕭堯卻翻了臉:“杵在這兒做什麼?出去!”他這給秦翩翩寫保證書呢,能給別人看見嗎?這他孃的多丟臉,他父皇幹這種丟臉的事兒時,都是把所有人攆走,只對著高太后一人乾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與秦氏翩翩今日許諾,彼此誠意交付,如有一日朕變心了,允她效仿武氏,這萬里河山皆為她有。若她變心了——”蕭堯念一個字寫一個字,到了這裡卻頓住了,緊皺著眉頭,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懲罰秦翩翩。“那便要了奴妾的命?我只有這個了。”秦翩翩給他出主意。雖然她把自己與萬里河山放在一起比,也頗覺皇上做的生意真他孃的虧血本了,但是沒辦法啊,她窮。“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朕才不要你的命。”他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寫道:“就咒她一日三餐都吃苦藥,比黃蓮還苦。欽此。”他寫完之後,先是吹乾了墨跡,然後就拿起來自己欣賞了片刻,才把聖旨卷好塞到了她的手裡。當那明黃色的聖旨,真的落在她手裡時,那種結實的觸感,卻讓秦翩翩有些昏了頭。她要了這保證,皇上就真的寫了這聖旨,之前有多麼的恐懼,如今就有多麼大的滿足。不過蕭堯如此行徑,蕭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從墳墓裡爬出來,活活生吞了這沒出息的不肖子孫。為了安一個女人的心,就寫下這聖旨,用這萬里河山做賭注。這是天下最大的豪賭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是他自願的。對方的賭注不過是每頓飯喝苦藥,打死這個龜孫兒!“放心了嗎?”他問她。秦翩翩瘋狂點頭,她覺得自己雙手捧著全天下。“滿足了嗎?”她繼續點頭,一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像裡面裝滿了星星一般。“那你該兌現之前的諾言了。”蕭堯嚴肅地跟她說。秦翩翩歪了歪頭,有些不明所以:“什麼諾言?”他們剛剛打了個賭,她許諾的就是以後不騙皇上,認真待他,好好待他啊。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哪有什麼立竿見影的許諾?“高高興興地點頭,欣喜若狂地親朕一下,然後無比感動地說朕真好。這是你親口說的,不能食言。”蕭堯站起身來,還扯了扯衣袖,搞得很莊重。秦翩翩被他逗笑了,我方二狗子今天超可愛,可愛到離不開他。她立刻起身,直接跳到他的身上,雙手勾纏住他的脖頸,蕭堯對她張開雙臂接住她。秦翩翩低頭,與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他們的唇舌糾纏,氣息交融。她手裡的聖旨落在了地上,只專心地摟住他,他被她的熱情弄得腿軟,後退了一步,一腳踩到了聖旨上,卻毫無察覺。衣衫落地,旁邊就是龍床,又是一番魚水之歡。這次兩人都很放得開,她還是她的小妖精,他也還當他的搗芝麻那個臼,一下一下,忽而大開大合,又忽而綿綿不絕。殿外就守著一群宮人,以及早就被傳喚來的太醫,一個個聽著裡面春意盎然的輕哼和低吼聲,都面色詭異。不是,你他孃的看病看上了床,還叫太醫幹什麼?是不是覺得一整個龍乾宮的宮人,外加一個柳蔭聽你倆歡好,還覺得人數不夠,要把太醫和醫女叫來,湊個吉利數?真不是個東西!張顯能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這兩位主子和好了,本該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他們這些奴才也終於消停了,可是他這心裡就不踏實。人家兩口子和好了,那溜貓逗狗撒氣的事兒,不就是都落到他們頭上來了?今晚可能又要去喝風了。 跪求太后秦翩翩睡醒了之後,一睜眼就發現內殿裡點著幾支蠟燭,並不是太刺眼的光,想必是為了不影響她的好睡眠,否則只要皇上沒有歇息,這龍乾宮內外殿一到晚上,必定是燈火通明的。她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顯然皇上已經起床去批閱奏摺了。用他的話來說,白日宣淫最要不得,倒不是說浪費時間這種問題,而是精力被榨乾了,再去處理朝事的時候,就會很難集中注意力。聽見動靜,柳蔭立刻走進來替她梳洗打扮。坐在外殿的蕭堯,緊皺著眉頭,面對堆積的奏摺,他也是眉頭直跳,批完一堆還有一堆。張顯能知道小妖精已經起了,他的視線一下子匯聚到放在龍案上的聖旨,那明黃色的聖旨卷在一起,皇上睡醒之後從內殿帶出來的,就一直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