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撇下錦帕,雙手捧著臉頰兩側,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來。這笑容就像是林家小妹妹一樣,天真俏皮,但是卻讓舒貴妃心裡一驚。她明顯是不信,道:“我無論在王府還是在後宮,都緊守本分,不與他人起衝突,更沒有害過人。你能有什麼要挾我的資本?”祝敏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陰測測地道:“沒害過人倒是真的。這宮裡不信佛卻偏偏有副菩薩心腸的人,也就是姐姐了吧?可惜你的不爭不搶,並不是什麼善良大度,而是你根本就不喜歡皇上。你另有心上人,給龍乾宮那位戴過綠帽子的,恐怕不止秦驕那個蠢貨一個吧?姐姐,是不是還要加一個你呀?”舒貴妃的猛然一怔,似乎連眼睛都不會眨了。雖然她極力想要穩住情緒,但是慘白如紙的臉色,已經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依然彰顯著她此刻心中翻湧的驚濤駭浪。“啊,被我說中了。”祝敏歪了歪頭,認真地欣賞了片刻舒貴妃變臉的瞬間,緊接著開始仰頭狂笑。“哈哈哈,姐姐,你是不是跟唱戲的學了變臉啊?變得好快呀,真是有趣。等會兒啊,我去給你找面鏡子照照。”祝敏立刻小跑著到了梳妝檯上,摸了一塊巴掌大的銅鏡來,塞到了她的手裡。“來,你瞧瞧你這臉色啊,跟塗了牆灰似的。”她邊說邊笑,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舒貴妃揮開她的手,將鏡子丟到了桌上,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狀態已經恢復了正常。“我沒有給皇上戴綠帽子,不管你信不信。說事兒,把你所謂的證據拿出來我瞧瞧,否則一切免談。”她沒有與祝敏說廢話,反而直奔主題。祝敏微微挑了挑眉頭,最終給她鼓掌:“姐姐就是爽快,不像有些廢物,沒什麼大本事兒,請她辦事還要磨破嘴皮子才行。最後還不是失敗得一塌糊塗,臉都丟光了。”舒貴妃擰著眉頭,不知道她又在唸叨誰,聽起來是與她一樣的倒黴蛋,總歸與她無關。祝敏親自開了梳妝檯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封信來,直接甩到了她的面前。信箋甩下來的時候,帶著一陣輕輕的風颳過臉上,裡面夾雜著一股很熟悉的香氣,她的心猛然一跳。信封上書四個字:衍郎親啟。字型娟秀而熟悉,正是出自她的手。她抽出裡面的信箋,一雙手都在不停地發抖,根本穩不住。“姐姐,你慢慢看,彆著急啊。沒關係,你要是想撕就撕了吧,我還藏著好幾封呢。別說啊,你與這位衍郎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惜姻緣錯付,抱憾終身吶。”祝敏看到她這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不知道是被這封信給衝擊到了,還是想起了那些往事。“啦啦啦~”祝敏的心情好到飛起,竟然當著舒貴妃的面兒,開始哼唱起童謠來,聲音清脆,悅耳動聽。但是落在舒貴妃的耳朵裡,卻刺耳難受,像是一把刀一般,用力地戳著她的心臟。她的眼眶通紅,眼裡迷濛著一層水光,顯然隨時都要哭出來了,但是她卻瞪大了眼睛,不讓這淚水滑落。最終淚水太多,眼眶已經盛不下了,兩行清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滑落。“哎喲喲,姐姐,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可真是專情喲!別哭了啊,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天下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當初要是知道姐姐與他郎情妾意,就該把你也一起送出王府啊。”祝敏連忙掏出錦帕,站起身小跑到她身邊,假惺惺地替她擦眼淚。舒貴妃一把搶過錦帕,直接丟到了地上:“不需要你好心!這信是我未進王府時與他寫的,你就算給旁人看,也定不了我罪責,休想以這東西讓我幫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祝敏的臉色猛地冷了下來,輕哼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沉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方才說你給皇上戴綠帽子,你真以為我是信口胡說呢?你都已經進王府了,還跟他你儂我儂的。最後快進宮那會兒,你倆才算斷了。而且你給他的那些信物,手帕、香囊可都是貼身的東西。我給姐姐留幾分顏面,沒想到你偏偏不要臉啊,非要我說出來。”祝敏說了好幾句,坐在她對面的人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道:“怎麼,真要我都拿出來甩你臉上啊?”舒貴妃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森冷:“不必了。說吧,什麼事兒?殺人的事情我不幹。”祝敏見她鬆口了,臉上又恢復了笑容,她輕咳了一聲,道:“嗨喲,我現在也是吃齋唸佛,求著菩薩保佑,能讓皇上多看我一眼。菩薩可不允許幹殺人的事情呢,就是有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要姐姐幫忙。畢竟姐姐與賞桃閣那邊有幾分交情,此事交由你來做最穩妥。”“不行,賞桃閣不能動,皇上不會放過——”舒貴妃立刻拒絕,語氣很僵硬,絲毫商量的餘地都不留。“這可由不得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都要倒黴,你肯定寧願把信交出去,也不動秦翩翩,這是皇上的逆鱗。你按照我的計劃來,這事兒就查不到你頭上,而且也不會要人命,我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