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立在大殿上,一字一句說得頭頭是道,面上也全是正經嚴肅的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皇太后想兩巴掌扇死他。皇太后幾次想要開口反駁他的胡言亂語,但是九五之尊方才兩番話,簡直把歪理說得比正理還站得住腳,讓她無法反駁。她氣得心頭鈍痛,卻又無可奈何,不好如今就撕破臉,想起還躺在內殿的周婉,她不甘心地道:“好,這事兒哀家暫且先不與你理論,等桃婉儀傷好了再說。但是周婉被打這事兒算誰的頭上?她被請去賞桃閣做客,結果卻是傷痕累累的回來,這讓哀家如何跟周家交代?”蕭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地道:“這是母后打她的,必定是周家姑娘得罪了母后。朕瞭解母后,她是再善良不過的人了,父皇生前一直贊她是這世上最善解人意,又最討人喜歡的女人,所以朕相信母后不會平白無故讓人打了周家姑娘。”皇上說出這種話來,簡直是往皇太后心窩上扎刀。“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皇太后顯然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他,似乎只要皇上說出讓她不滿意的話,她就能站起來拼命一般。“朕其實不大明白您的意思。您說桃婉儀的事兒,您跟朕理論,朕還能理解,畢竟她是朕的女人,您打她也好罵她也好,朕都得過問。可這周家姑娘跟朕沒有關係啊,您對朕質問有關於她的事兒,說句不大好聽的話,難道周家要碰瓷?”蕭堯眨了眨眼睛,面上的神色有所緩和。此刻的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威嚴的九五之尊,反而是個有些無措的普通男人。張大總管站在一旁,冷眼瞧著狗皇帝這副良家婦男的模樣,好像隨時就被皇太后強逼著收了周姑娘一樣,嘖嘖,這是小妖精調教有方啊。飈戲說來就來。果然皇太后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的神情更是暴怒,不過還不等她說出什麼來,皇上又繼續道:“當然朕就這麼一說,畢竟周家是世家貴胄,底蘊深厚,又是皇祖母的孃家,絕對幹不出這種事兒來。所以 狗子被咬張顯能站在殿外, 他非常聰明地沒有跟著一起進去, 就知道皇上肯定要搞事兒。當然桃婉儀作死地喊那麼大聲音, 他是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彎腰伸手在腿上拍了拍, 似乎要將褲腿上的灰塵彈去一般。他想起皇上之前剛從永壽宮出來的時候, 長舒了一口氣,還露出了輕鬆的笑臉對他說:“原來胡說八道故作無辜是如此的舒坦,朕終於瞭解為何桃婉儀總愛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當時皇上那個狀態很不對勁, 一副躍躍欲試的狀態, 顯然是準備幹一番大事業的架勢。跟著狗皇帝這麼多年的張大總管, 憑著本能感覺到了危機, 因此在皇上進入賞桃閣的內殿時, 他直接守在了門外, 並不想去給那兩人當撒氣的炮灰。面對秦翩翩這樣的喝罵,蕭堯愣了一下,著實是萬萬沒想到,秦翩翩的膽子竟然變得這麼大了。“愛嬪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蕭堯瞪著眼睛看她。秦翩翩輕咳了一聲,她撅著一張嘴,鼓著腮幫子, 顯然是與他對抗。不過最後她還是鼓足了勇氣, 道:“皇上是大混蛋!明明都是你賜給嬪妾的,那就是嬪妾的人了,結果你就這麼把她們給砍了?你怎麼不先把嬪妾砍了?”秦翩翩的膽子顯然是非常大了, 這種話都敢說出口。蕭堯原本想跟她說著玩兒的,結果最後把自己給氣到了,冷著臉道:“愛嬪是什麼意思?你若是真想死,朕絕不攔著!”聽著內殿即將爆發的大爭吵,張顯能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瞧瞧,玩脫了吧?如今小妖精在狗皇帝身邊待了這麼久,已經完全摸透了他的脾氣,該生氣就生氣,該撒嬌絕不遲疑,要她哭的時候,那簡直哭的比誰都好聽,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堅決不會忘了她。完全就是盛寵的架勢。秦翩翩冷哼了一聲,道:“皇上說嬪妾是長命百歲的,金口玉言,嬪妾就是死不了,所以嬪妾的人也死不了!死了的話,就是皇上說話不算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