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
來自美利堅的阿比杜樂隊陸續上了禮臺,四人同時向臺下所有人敬禮,熱烈的掌聲響起,樂隊成員各就各位,演奏起拿手的樂曲。
樂聲充滿了活力,酒會的氣氛變得歡快,霓裳的心情卻忽上忽下。她一直站在丈夫身邊,臉上堆著笑,偶爾也會應酬一下其他人的問候,但凡聊電影有關之事,她很快就轉換話題。
只有一個人看出了她埋在心中的沮喪。
電影是何物,她又是何人?她離開那條路已經很遠了,不會有奢望,不會有機會了。
餘楠的眼神交匯過來,她起初還以為看花了眼,直到定睛凝神。那個似有似無的年代歲月猛烈地衝撞過來,她的手晃動著,把杯中的液體灑了些出來。
魏治明扶住了那杯酒,交給了正過來的一名侍者,替她整理了下狐裘披肩,她的失措在低頭間全然不見。放上狐裘的手涼涼的,魏治明把手按了上去,有力地捏住。
“對不起,諸位。我攜夫人過去一下。失陪。”魏治明覺得時候夠了,讓多諾那個驕傲的傢伙侯這麼久,他很過癮。
其實,他和多諾自進入酒會會場就四處尋找彼此的身影,這次的酒會名義上是中美合作聯誼,實則就是秘統局長和美利堅國情報局長的會晤。可笑的是,兩人都倨傲慣了,不動聲色地等著另一人過來先打招呼。
多諾正和餘楠談在興頭上,荷里活電影中出現了一個黃色面孔,多諾喜歡那小子的身手,和餘楠的交談也略微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其實,他早懷不滿。姓魏的還不來!
那雙身影有了往這邊過來的意圖,多諾從余光中體察到,他端了那杯酒,大口乾了,用英文說道,“餘,你賭輸了!”
餘楠瞄了過去,那人滿臉笑容中透著霸氣,攜霓裳前來。霓裳面色平靜,始終不看他一眼,剛剛的匆匆一瞥令他驚喜,現在的她是想要回避他嗎?
☆、生命的階梯
魏治明攜霓裳終走到了餘楠和多諾所處的位置。
一首曲子正好完畢,靜下來的那一刻,兩人的目光對焦,似乎在發射彼此的功力,兩人都忽視了身邊的人。
餘楠盯著的人一直在迴避,她的睫毛微微垂落,在眼下成一片陰影,鼻尖下的唇蜜十分柔亮,唇峰微微翹起,宛如兩片飽滿的玫瑰花。
他忽然想起了她那右臉頰的梨渦。
針鋒相對,暗自較量的異國人開始相互寒暄,講完那些虛話之後,自然要以女士為先,多諾認識霓裳,他的中文很好,在讚揚霓裳的容貌之後,又順帶提起了霓裳的老朋友。
餘楠曉得多諾的滑頭,無奈之下,頻頻看向霓裳,霓裳的目光終於容得下他了,“餘導,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有多久?你被這個無恥之徒霸佔了這麼多年,如今,我終於有實力來救你出火坑,你高興吧?
霓裳的客氣在餘楠心裡是有一番意思的,她懼怕魏治明,餘楠可以理解。他如今的勢力大的可怕,竟連一向高傲自負的美佬都對他引起重視。
魏治明壓下怒氣,臉上帶著淡漠的笑容,能搭上多諾這個握有重權的老頭,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霓裳,一向可好?”餘楠深深地望著霓裳,霓裳心中一跳,驚慌之下,連連看向旁邊之人。
哼,他竟敢叫我的夫人“霓裳”,魏治明噙著一抹笑,意味深長地說,“餘大導演,只怕你還不知道,霓裳早嫁與我,作了我的夫人。如今,你是不是該出於禮貌,要稱呼我的太太為魏夫人?”
“是強娶才對吧!”餘楠不甘示弱地回應。
“嘖嘖…。。我怎麼聽出不甘的口氣”魏治明的臉上帶著笑,那笑中卻寒氣逼人,“有這個本事的人,這世上恐怕就只有我一人。”
餘楠仇視著魏治明,“你的不是本事,是手段。。。。。。”
“可恥,卑劣?”魏治明輕佻的口氣,讓多諾也體會出煞氣,多諾攔住正欲還擊的餘楠,“我們還是討論一下以後的合作吧。”
“借一步說話。”多諾這個人雖然喜歡和電影相干的朋友,但不會因個人情感耽誤了正事,他把魏治明支開,絕大部分原因是不想讓餘楠惹火了魏,壞了合作大事。
餘楠的血氣讓多諾頗為欣賞,臨走時,還不忘對餘楠眨了眨眼。
音樂奏響了,是一首熟悉的旋律,霓裳怎麼可能忘記,那是《時代花》中的插曲,她和餘楠千挑萬選,決定用這一支歌曲《明月千里寄相思》。
往事如潮……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