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與振**合作的最大障礙,也是這次振**重點要打擊的物件。
鐵良長著一副大圓臉,臉上鼓起的贅肉如一座小山一般,笑起來兩隻眼睛被擠成一條縫,不過今天他卻一直都板著臉,一臉嚴肅的表情,絲毫都無法露出一絲笑容,他正站在士官隊伍之前,滔滔不絕地訓示著,唾沫都快要講幹了。
“將士們,我大清生死存亡之rì已來臨,我們都是皇太后和皇上的臣民,平時吃的、穿的、用的,一家老小安生立命的錢糧,皆是拜朝廷所賜,是隆裕太后和當今聖上賜予我們的,今天朝廷有事,我們的衣食父母有求於我們,我們該怎麼辦?”鐵良站在一個臨時搭起的木臺子上,對著身前整齊列隊計程車官們義正言辭地說道。
“誓死保衛我大清江山,誓死保衛皇太后和皇上!”將官們立即高舉手中的長槍,齊聲呼喊道,喊聲震天,此起彼伏。
“很好,這才是我大清培養出來的好兒郎,今rì我軍就要與叛軍在此決一死戰,我們一定要阻擋住叛軍的攻勢,不能讓他們靠近鎮江和南京一步,若是丟失了江蘇重地,叛軍就會長驅而入,直逼山東、直隸二省,對紫禁城和皇太后、皇上構成極大的威脅。”
“將士們,今rì之戰,將是極其艱苦的戰鬥,如今北洋jīng兵已盡數退出蘇南,我軍孤軍應對,敵軍擁有三個營的強大炮火支援,我軍炮火弱小,一旦敵軍展開進攻,我軍將沒有退路,不想在敵人的炮火之中被炸成菸灰的,都給我死命地往前衝,只要能衝到敵人面前,敵人的炮火就失去了威力,接下來我們就要用我們手裡的槍,給敵人強有力的回擊,將他們徹底打垮,以解蘇南困局,報答皇太后和皇上對我們的恩典。”
鐵良繼續振振有詞地向臺下的將官和士兵們訓示著,雙手不時地揮舞著,激動得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雖然附和者甚眾,但在將官和士兵之中,也有人只不過是在跟著起鬨罷了,他們之中有些是程德全的親信,已接到了程德全的口信,隨時準備在內部起事,倒向振**一方,不過是在鐵良的壓制之下,無法展開具體行動罷了。
鐵良向屬下訓完話之後,稍稍琢磨了一下,振**此時才剛剛出城,要趕到五十公里外的駐防地還需要幾個時辰,而他今天還有一個額外的計劃,就是在於振**決一死戰之前,回到九里鎮他的臨時住所辦一件事情。
一直以來,作為大清朝忠實的擁護者和權臣,他每次行軍打仗時,鐵良都要將大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銅像帶在身邊,每次大戰之前,他都要到太祖的銅像之前上幾柱香,拜祭一下太祖的亡魂,順便也求得太祖的保佑,保佑他麾下的將士能百戰百勝。
這一次也不例外,在接到振**早上出城的訊息之後,鐵良便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他人生最後的一次戰鬥,因為這次戰鬥如果失敗,大清江山就危在旦夕,此時他卻將部分希望寄託在了已經死去幾百年的太祖身上,戰前不忘去祭拜一下。
鐵良帶著一個三十多人的衛隊,開始沿路返回九里鎮上的臨時住宅,這是一個位於九裡鎮季子廟附近的一所民宅,是鐵良臨時花錢買下來存放太祖像和居住的地方,有專人在這裡每rì負責看守太祖銅像。
通往這所民宅,要經過一條長約百米的小巷子,巷子頗為狹窄,兩面都是民宅,其間都是一些小弄堂,小巷子只能容下一輛馬車通行。鐵良和他的衛隊正緩緩前進,此時已到了巷子口附近的街道上,巷子內此時頗為安靜,沒有行人,但巷子口外面是一條大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少,見鐵良的馬車和衛隊過來了,都紛紛讓路,他們都知道里面坐的人是江寧將軍鐵良大人,不敢怠慢。
在巷子口外面幾十米開外,有一家豆腐店,是幾天之前才新開張的,老闆姓張,是一名四十出頭的瘦小個子男子,豆腐店裡的夥計比較多,磨豆腐的、搬運的、送貨的,一共加起來有七八人,今天他們卻都呆在店內沒有外出,因為他們今天有重大的事情要辦。
到了巷子口快要拐彎進入巷子內時,鐵良習慣地掀開車廂窗簾朝外面望了一眼,目光掃視了周圍的行人和店鋪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但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家新開的豆腐店時,心中卻微微一顫。
在半個月之前,鐵良回過鎮上一次,那時這家豆腐店還沒有開張,他多看了豆腐店幾眼,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隨後便合上了窗簾,眯著眼睛等著待會兒馬車在自家門前停下來。
在豆腐店內,張姓老闆朝周圍忙碌著的夥計們揮了揮手,幾名夥計隨即便心領神會地都進了裡屋,張老闆立即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