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時隔五天之後,陸清智和麗兒的棺木才下葬,劉氏拉著李慧哭得死去活來,茗夕沒有趕回來。在劉氏的堅持下,茗夕並未在族譜裡除名,幾乎所有的人都驚詫於她意外的賢德。其實明眼人早已猜透,劉氏就是不肯放過茗夕,她要茗夕到死都要帶著陸家媳婦兒的身份,在寺廟裡守一輩子的活寡,以解她心頭之恨。本以為會風光大葬,可是陸明以不想洩露其中的秘聞為理由,就這樣草草的埋進了祖墳,麗兒的棺木更是隨便的找塊地埋了。二房根本沒有得到通知,老夫人極力壓了下去,靈堂裡只有冷冷清清的十幾人而已。八月二十二,陸家就擺了幾桌酒席,雖只是本家參加,但卻是異常的熱鬧,每個人都來恭喜,恭喜三房抬妾。楚翩躚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甚至比她自己成親的時候,還要費心費力。昨晚陸清收又賴在她的床上折騰了大半宿,雖然誰都沒提,但她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火紅的正妻裝束,金步搖白玉簪,通身的貴氣一覽無餘,早已不見了曾經初進陸家時的那股痴傻。她早已學會要端起主子的架勢,像她娘一樣,她要做一個近乎完美的正妻。喜慶的大堂之中,絲毫看不出前兩天才剛辦了喪禮而已,入眼之處都是一片火紅,似乎要閃暈誰的眼眸。陸清收一身的火紅嫁衣,和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相得益彰。交拜天地、拜見長輩,楚翩躚十分平靜的接過柳兒遞過來的茶水,心裡卻是一片翻江倒海,禽獸手裡牽的是別的女人。可是她卻得做出賢妻的模樣,微笑得體。老夫人口中所謂的只是抬了個妾而已,卻不想會是如此的奢華,想來要不是因為有喪在身,這場抬妾之禮定會更加風格,可見柳兒的得寵之處。柳兒送進了洞房,她還得陪著陸清收應酬一下,見到的人無不誇獎他倆相配,也都在誇獎女子的賢惠得體。她一一微笑應下。正煩躁的時候,卻不想進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別人新婚,估計其他男人是不會穿紅衣的,可偏偏那個笑得一臉妖媚的男子大跨步走進了,旁若無人的拉扯著陸清收夫婦,笑得一臉春風得意,似乎是熟悉到骨子裡的人。“喲,恭喜恭喜!”段銘瑰手裡拿著個禮盒,滿臉堆著笑意,卻讓楚翩躚抖了一下,彷彿是洪水猛獸來了,身邊的陸清收也是一震,轉而跟著他莞爾一笑。作者有話要說:嗯嗯,估計還有兩週就要完結了忽然不想完結了,拍死這貨吧最後的結局都會交代清楚的,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提一下當然俺很想寫短命鬼那倒黴孩子的番外,嘿嘿 敬茶請安“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胖子,你準備好做舊人了嗎?”段銘瑰避開陸清收的眼神,只拉著女子的手臂,一副無奈的表情。楚翩躚丟了個白眼給他,接過禮盒朝小桌上一放,眸光裡就帶著一絲探究。“乖乖去那邊坐好,別想搗亂!”她壓低了聲音,語調帶著十足的警告。“小夕夕和小雪花都失寵了,我來看看新娘子,說不定就能勾搭上呢?”紅衣男子輕掩紅唇,一副嬌羞的模樣,眼睛卻直直的盯著陸清收,帶著三分挑釁。陸清收微一聳肩,牽起女子的手就去接待其他客人了。段銘瑰也不放在心上,只招搖過市一般的走過廳堂,安然的獨坐一桌。鞭炮陣陣,酒席上杯盞交錯,楚翩躚端著酒杯一桌桌的陪著敬酒,頭竟是有些暈了。她喝了不少酒,好多圍坐在酒桌上的賓客都不停的拍手叫好。最後還是男子強令瑾兒和紅兒扶著她回了後院。瑾兒和紅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女子的面色呈現一片酡紅,搖搖晃晃總算是進了流芳閣,剛跨進院門,女子就推開身邊的兩個丫頭,連忙俯□,扶著身邊的牆壁,開始吐起來。濃烈的酒氣襲來,楚翩躚感覺胃就像著火了一般灼熱,也只能吐出酒水,她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手腳有些發涼,腦袋也跟著昏昏沉沉的。“少夫人!”紅兒一聲嬌呼,連忙上前扶住她,掏出懷裡的錦帕遞給她。而瑾兒站在一邊,竟是也扶著牆跟著乾嘔起來。紅兒輕輕的順著女子的背,楚翩躚吐了一陣才漸漸舒緩下來,拿著錦帕仔細的擦了擦嘴角,才扶著紅兒的手搖搖晃晃的進了裡屋。“少夫人,別怪奴婢多嘴,老夫人壓下來的事兒,整個陸家誰都不能違抗的。您這樣不姑息自己的身體,只會讓在乎您的人心疼!”紅兒輕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替她梳洗了一番。女子整個身體都微微一顫,轉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等到自己真正經歷的時候,就不那麼瀟灑了。“少夫人,少爺是個明白人,他不會負你的!”像是一句誓言,紅兒篤定的表情和斬釘截鐵的表情,竟讓她想笑。女子只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對著紅兒揮了揮手,就不再說話,鼻頭一酸,眼眶就紅了。居紅兒輕嘆了一口氣,替她捻了捻被角,就離開了裡屋。楚翩躚只感覺渾身一陣發冷,頭更加的昏昏沉沉,竟是睡了過去。等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