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衙門裡公事繁忙,再者我二妹要出嫁,家裡忙亂,這些日子不得閒兒,奶奶在侯府過得可曾習慣。”
莫婉羞澀一笑,說道:“侯爺待我體貼,我一切都好。”
先前莫婉沒嫁人時,是東郡府侯的當家人,後來她和東郡侯起了嫌隙,臉上總是帶著一團鬱色,此時看她眉目舒展,崔世君笑道:“可見是我眼力好,這一樁親事真正是天作之合。”
莫婉握著她的手,正色說道:“要不是姑姑一心為了我和侯爺,我何曾能有這好日子?”
說話間,莫婉回想起迎親時的情形,她父母早亡,家族沒落,為了扶持兄弟耽誤花期,原本已經打定主意終身不嫁,誰知崔世君說合了她和寧國侯的婚事,出門子的那日,她心內忐忑,是寧
國侯隔著蓋頭,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這才撫平了她所有的不安。
“再過一年半載,奶奶添下小侯爺,這侯府也該熱鬧起來了。”崔世君輕聲笑著說道。
莫婉畢竟是新婦,她臉上飛來一抹紅霞,於是岔開話題,問道:“姑姑剛剛說妹妹要嫁人,可是那個和離的妹妹?”
“正是呢。”崔世君和莫婉交好,也便沒有瞞她,說道:“說來不怕你笑話,還沒嫁給人家,就懷上身孕,鬧得我臉上也跟著沒光。”
崔世柔的事情,莫婉多少知道一些,她詫異的說道:“原先不是說沒生子嗣才和離的麼,怎麼又懷上了?”
崔世君搖了搖頭,她道:“也是我那妹妹糊塗,不知聽了哪個庸醫的胡話,只當生不出孩子是自己身子不好的緣故。”
靜了一靜,崔世君又說:“她未嫁先孕雖有些不合規矩,反倒洗刷了身上的汙名,要不然這罵名誰知還要背多久呢。”
莫婉笑道:“姑姑這話很是,懷了身孕,到底是件喜事,姑姑回去替我帶句恭喜的話。”
兩人說說笑笑,不一時,珍珠進屋回話,她道:“奶奶,老侯爺身邊的火華回府了。”
聽到火華的名字,正在吃茶的崔世君停頓下來,她將手裡的茶盅放放回桌上,和莫婉一起朝著珍珠望去。
莫婉連忙問道:“莫不是老侯爺有話要吩咐?”
火華是老侯爺霍雲的貼身小廝,婚禮過後,他隨同老侯爺一起回到清華觀,老侯爺上山後,莫婉叫人送了幾回東西,老侯爺一個人清靜慣了,東西收下,話卻沒有半句,這會兒冷不丁聽說火
華回來了,莫婉不禁有些疑惑。
珍珠回道:“火華說老侯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吃了幾日藥,都不中用,便打發他回來另取幾劑藥。”
莫婉一聽這話,說道:“這個時季染上風寒可不是鬧著頑兒的,你叫火華進來,我有話問他。”
珍珠去傳火華,那崔世君又端起茶杯,她望著莫婉,說道:“這天一日比一日冷了,奶奶春上大病一場,身子就算養好了,也要保重身體,切不可太操勞。”
莫婉笑道:“我省得,府裡有華大夫,他每隔幾日就來給我看一次脈,崔長松他們夫婦二人也很得力,我比在孃家過得還要舒心自在呢。”
原先在孃家,一應的的庶務都需她來操心,如今嫁到寧國府,府里人口簡單,料理內宅並不費力,況且有霍嘉依靠,她是府里正經的主子奶奶,做起事來也有底氣,前些日子,莫婉接到莫少均的來信,說他要在南邊呆上三五年才能回京,莫婉做主將東郡侯府多餘的僕婦遣散,只留了些忠實可靠的家生子,至於莫家的田莊店鋪,每隔一段時日,自有管事來向她回話。
不一會兒,火華低著頭進屋,他眼角撇到崔世君也在,便先向莫婉請安行禮,又向崔世君問好,莫婉問道:“老侯爺病了,你為何沒早些來傳話,老侯爺的身子如何了,要不要緊?”
說起老侯爺的病情,火華也是滿臉愁色,他道:“老侯爺已病了十來日,我早就說要下山請華大夫來看看,老侯爺反罵我多事,說他自己就通醫術,不必叫人來看。”
莫婉一時犯了難,老侯爺的脾氣她沒經過,卻也聽說過的,老侯爺一意孤行起來誰也勸不住,要是不顧他的意願,叫華大夫去給他看病,說不得還會惹惱他,只不過有病不醫,到時拖成大病,豈不更加冤枉?
就在莫婉遲疑之時,半晌沒有說話的崔世君開口了,她對火華說道:“俗話說盧醫不自治,你們老侯爺病了,又不看醫,要是好了,自然沒話說,萬一越發不好,外面只會說你們侯爺和奶奶
的不是。”
莫婉轉頭看著崔世君,她微微一笑,說道:“姑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