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在許德宇痛快地答應他到許宅蹭飯的要求時,他心裡就有了這樣的猜測,但也難免因為許德宇時常在他面前提及許麗娟。導致他對許麗娟這個自己以前曾遠遠地見過一面,如今卻再也不復往日天真單純的女孩子生出了一絲好奇。才會因著種種緣由而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
當然,事實上,今天晚上看見許麗娟後,他就可怕地發現自己心裡的那些好奇不減反增。於是,面對許老爺子這番刻意為之的話,他只能默默地傾聽著,根本就不能理直氣壯地為自己分辨一二。
“……”這是第一次看見許老爺子毒舌狀態全開,終於明白為何自家老爸老媽頻繁地告誡他,許老爺子雖然笑得人畜無害,但卻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的許德宇。
當然,和文嘉清做了二十多年兄弟的許德宇,在這一刻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文嘉清的“不對勁”,一瞬間,他心裡還真可謂是酸甜苦辣澀五味俱全。
“……”這是這段時間已經不是第一次領略到許老爺子那炮火全開,整個地圖盡情掃射,死傷一大片場景的許安康。此刻,他只能默默地為無辜躺槍的文嘉清掬了一捧同情的淚水,但秉承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根本就沒有任何解救文嘉清於水深火熱裡的想法。更何況,許老爺子也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若非文嘉清惦記上了許麗娟,許老爺子這條平時順毛捋的龍絕對不會暴怒成這樣。
當然,許安康絕對不承認自己心裡也泛起了不豫的情緒,看著眼前這個原本還算順眼的文嘉清,那更是輕易就能挑出一連串的毛病來。
“……”這是由許安康使來的眼色裡明白了許老爺子的牽怒態度,默默無語地擔心起往後許麗娟的終身大事的杜夢琪。
“……”這是一個轉身就發現事情快要超出自己預料範圍的許麗娟,趕在許老爺子的怒火越來越高之前,笑眯眯地打斷了許老爺子那到喉的譏誚話語,抱怨道:“爺爺,還不快點來吃飯,等下飯菜涼了,你吃了胃不舒服,我可不會管你哦。”
早就被一陣又一陣飯菜香給誘惑得直咽口水,卻因為沒有任何人出聲阻止而不得不繼續演下去的許老爺子悄悄地鬆了口氣,然後微抬下巴,以一種高冷的態度哼了一聲:“我只是看文老頭每天哀聲嘆氣,覺得特別礙眼,所以才說上一兩句,不要太感謝我啦!”
“……”膝蓋中了無數支利箭的文嘉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彷彿剛才差點被訓成狗的人不是他似的,笑眯眯地說道:“爺爺若是知道許爺爺這樣關心他,一定會特別高興的,然後就再也不會每次見到我三哥就教訓他一通,說他那種倒賣古董的行為是對古董的一種褻瀆……”
可憐的文嘉佑,明明沒有招惹到文嘉清,卻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文嘉清推出來擋槍了。
許家一眾人為文嘉佑掬了一捧同情的淚水,倒是明白了文家那些人為何很少回家,有這麼一隻小狐狸蹲守在家裡,那些心眼不多的,誰敢冒著一連再被賣的風險送上門呢!
這天,許家的餐桌特別熱鬧,而這餐飯也吃了整整半個小時。直到最後吃撐了的許老爺子摸著鼓脹的肚子,帶著小虎出門散步去了後,因為鼻青臉腫而被許老爺子、許安康和杜夢琪三人聯手教訓了一通的許德宇,和不論說上什麼話題都能被許老爺子和許安康兩人想偏,只覺得滿腹悲憤和無奈的文嘉清這地難兄難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苦澀地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當然,來的時候,他們的車子是空的,回去的時候,別說車子的後備箱了,就連車後座和副駕駛座上面都擠滿了東西,可謂是真正的滿載而歸。
待到許德宇駕駛的車子上了xx路,和文嘉清的車子徹底分開後,許麗娟才撥通了許德宇的電話,叮囑道:“五哥,看到紮了紅色彩帶的箱子沒有?這個箱子裡裝的是一種非常有營養的水果,每天吃一顆,剛好夠一個月的量,等你吃完了,我再送給你。”
許德宇偏了偏頭,剛才許麗娟神秘兮兮將這個長寬高各50cm的箱子擺放在副駕駛座上面,並且還特意交待他上面不能壓重物,早就將他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了。若不是顧及文嘉清,他當時就按奈不住滿腹的疑惑而直接出聲詢問了。
此刻,聽了許麗娟的交待,許德宇不由得輕笑一聲,道:“究竟是什麼水果,還讓你上心成這樣,一天還只能吃一顆?若我多吃幾顆,會怎麼樣呢?”
“那我就只能替你收屍了。”許麗娟涼涼地說道,一點也不顧及許德宇此刻在開車。
“嘎吱!”許德宇忙不迭地踩剎車,總算是趕在車屁股離開